画舫内的布置十分齐全,案几,软榻,屏风,桌椅,铺着锦布的桌上已经放好了膳食。鴀璨璩晓两个婢女侍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
画舫徐徐而行,江中秋雨潇潇,驶到江心时,画舫突然剧烈椅起来。潋意心神一震,就算是刮风下雨,船身也不用摇的如此剧烈吧!正在思量之际,却听言潇宸疾呼一声,“小心!”
原是站在潋意身侧的那个婢女,突然目露凶光,五指成爪,向潋意抓去。而站在言潇宸身侧的那个婢女也已经掏出腰间的长鞭,联手攻向潋歌。
言潇宸出手疾速,手中的筷子甩出,穿过粉衫婢女的手心,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潋意忙侧身避让,就听得那粉衫婢女高声痛呼。另一个蓝衣女子见同伴被伤,面上闪过恨意,娇喝一声,鞭子又向潋意的面上甩去。
一时间,本是在外划船的四个船夫也各自手中持着武器进来,本是十分宽敞的画舫突然就变得十分逼仄,空气中流动着血腥味,无形中的森冷杀意更是漫过血气。
广袖飞扬,袖中的白绫破空而出,快若闪电,缠住蓝衣婢女的鞭子。娇小的身子在空中转折,一个旋身,那蓝衣女子便是被她凌空抛起,素手微转,张开,白绫收回,那蓝衣婢女便又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转目看一言潇宸,却见他与另外四名船夫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四人武功皆是上乘,出手狠厉,丝毫不手下留情。言潇宸横笛在身,身形飘逸,在几个船夫之间穿梭自如。
她正想上去帮忙,却又见那蓝衣女子忽然纵身一跃,鞭子扫过餐桌,缠住那壶酒,向她身上泼来。她急忙躲过,却还是有几滴酒渍落在了雪白的裙裾上。浓烈的酒香蔓延在画舫中,比那更致命的却是酒中有着无数细小透明的虫子,那虫子与酒水混为一体。潋意在看见虫子落地快速吞噬绣有富贵花开的地毯时,脸色瞬间变化,毫不犹豫,抬手便是撕去已经沾到酒渍的裙摆。
裙摆还未落地,便已经被虫子整个吞噬掉,心下大骇,不知道是谁出手如此狠毒,幸而她方才与言潇宸只顾谈论,没有饮酒吃饭,不然潋意越想心中越是大怒,她唐潋意是得罪谁了?这些个人明摆着是冲她来的。
果真,给敌人留有后路就是等于给自己挖掘坟墓,她方才对那蓝衣婢女看来真是太客气了。另一名粉衫婢女包好伤口与那蓝衣婢女互相对视一眼,顷刻间,二人同时向潋意飞身而来。一个出鞭子一个出金簪,竟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而来。
潋意疾步后退,身形在半空中腾飞而起,清香满溢,一个挥袖,无数银笀从袖中散出,一招暴雨梨花针向着两个漂亮的姑娘的脸上刺去。她此时只是后悔,后悔没将那银针淬上毒,毁去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二女脸上同时中针,面容霎时扭曲,惶恐的伸手想要捂住脸,却又生怕触到针,再乱了穴位,那这脸就真是没得救了。
潋意一个折身,白绫缠住壁上挂着的一把宝剑,“刷”的一声,剑从鞘中脱出,清光流转,杀气凌烈。脚尖一点,落在一个案几上,白绫缠着剑柄,剑尖在空中轻轻吟啸。
二女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不再惊慌失措,迎剑而来。潋意眉轻挑,冷声道:“找死!”剑若游龙,光芒万丈,卷起血腥,横过二女的颈项,不听呜咽声,只闻倒地声。
二女同时软到在地,鲜艳的血顺着洁白优美的颈子流出,蜿蜒了一地。那透明的虫子立马蜂拥而至,先是吞噬着二女温热的血液,透明的虫子渐渐变成了血色,血虫舔噬完血液便开始吞噬二女的身子,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恶心瞬时袭上心头,潋意还是有些同情那两人,不忍再看,却也不知她们是不是咎由自取。
四个船夫见那两个女子已经香消玉殒,脸上闪过痛楚,便是有两个人分身而出,手持大刀向潋意砍来。
言潇宸一直未下杀手,只是与他们周旋着,此时见四人都已经怒从心起,潋意又在抚胸似要作呕。他立马出手如电,扼住一人的咽喉,同时将玉笛抛出,清啸声伴随着关心的问候:“阿潋,你怎么了?”
潋意压住心中的恶心,淡声道:“我没事儿。”
向潋意扑去的男子都被言潇宸紧追而来的玉笛击中,一人“噗”的一声鲜血吐出,一人直接倒地而亡。
这不是潋意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残忍的死法,连个尸体都无法保住却要被毒虫吞噬。还有言潇宸,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燕国的金贵王爷,杀起人来却也是毫不犹豫的狠绝。
人天性都是善良的,言潇宸会如此,怕也是被逼的,战场之上,枪剑无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是这点狠厉之心都没有从何谈起保家卫国,率领百万雄师。
眼见那最后一人也要被言潇宸灭掉,潋意忙疾呼道:“先别杀他!”说话间,身形急掠,已经站立在了言潇宸身侧,出手扼住那人下颌,厉声问道:“说,你是谁?什么人派你过来的?”
那人恨恨地看着潋意,道:“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其余五人皆亡,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自己解决自己的好。
知晓他已经起了轻生的念头,“卡擦”一声,潋意分开了他的下颌,“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答我,我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审理罪犯她最有耐心了,方法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