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小米噗哧一笑。总有种感觉,自从从台湾回来,这个男人似乎话多了些。似乎不再那么高高在上。
虽然,仍让人不可亲近。
特别对两个孩子太过严厉,让她着实认同不起来。
“我戴不过来而已。”尽量少说。少说少错。
瞅瞅他不悦的神色,苏小米乖乖地找来身黑色休闲服。帮他穿上。可是帮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穿衣服,几乎是个挑战,更何况她大腹便便,根本不好动手。
明明看着苏小米笨拙的模样不方便,那个大男人却十分享受她的服务。站得笔直,唇角若笑,伸展双臂让她折腾。眯眼瞅着她小心翼翼将衣服穿进两胳膊,几乎合抱着将衣服给他拉拢来,胸脯不时碰到他结实的胸口。
这几天虽然外面没什么大风,可气候寒冷,偏阴冷,似乎随时可能大雪,但风皓天仍是一件薄薄的毛衣,外加一件休闲外套。
她看着就觉得冷。
可是他不冷。坚决不肯穿多半件,说穿多了手脚不灵活。
那她就帮他穿得紧密些,最好一点风都不能透。所以,当休闲外套整理好后,她把拉链从头拉到底,一点空隙都不留。
瞅着她这个小动作,风皓天眸光灼灼,但并不说什么。
然后是裤子。裤子倒是厚重,摸着就有触感。套上腰间,苏小米目不斜视,镇定地将拉链一拉到底。系好皮带。
好像太安静了点儿。仰头,见风皓天正深思地瞅着她。
以前他眸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深沉……
“好了。”她说。不知为何心跳如此快。他又不是没看过她,凶狠的温柔的鄙夷的挑战的都有,但此刻心跳最快。
她要找件最厚的羽绒衣穿去才对。想着,转过身,拉开自己的那个大衣柜。
觉得身子一热。下一秒他双臂从她腋下穿过,环住她的大肚腰。宽宽的下巴用力摩挲着她的头顶,居然有种特别的温馨感觉,在开着暖气的温室里散开……
苏小米眼眶一热,如果他们能安安静静地这样拥上一辈子,多好!
“米儿,什么时候才能忘掉他?”风皓天低语,隐隐有着故意的you惑。
“谁?”苏小米明知他在说蓝轻舟,可就是装糊涂。
可惜她忘了面前这个男人懂得笑里藏刀,可并不喜欢在她面前绕弯说话。他的语气沉了些:“蓝轻舟。”
“可是……”苏小米强自镇定,“你为什么要我忘掉他?”
他有云可晴,那是恋人关系,是未婚夫妻关系。她都忍住不说,谁知他还直接要求她来了。
“我看着他不顺眼。”风皓天有些生气,“十分不顺眼。”
他就是不明白,明明苏小米被他从内到外吃透,那个男人却可以容忍这些,依旧对她好。还威逼他一年内必须给米儿婚姻,要不然会带回去。
该死的他还真相信蓝轻舟会这样做。
虽然,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毕竟这世上想从他手里抢女人走的男人还没出生。
“我要找衣服……”喃喃着,苏小米不想谈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和他有那么多话说?”风皓天仍然不放过,这些是他心底的困惑。就是一个电话,这两个人也可以聊半天,笑着聊。
为什么?苏小米忽然仰首,直直对上他那双黑瞳,“因为我们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因为我们都为了对方。”
“互相爱护?为了对方?”沉吟着,风皓天忽然抓住她的下巴,语气凌厉,似有些落魄,尴尬,“那我呢?”
心中一跳,苏小米心中涌动,眸花晶莹:“你和云可晴不是这样么?皓天,我都不问你们的事了,你也请尊敬我,别问这些好不好?”
“为什么?”他似依然困惑。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永远没把我放到婚姻的天平上。也就是说,我们这一生都难以平等。既然无法平等,那又怎么可能有对待的爱护,对等的爱。”肚子挺不起来,可胸脯挺得特有气势。苏小米轻轻别开脸,他的巴掌落空。
可以爱他,但却给不了绝对的信任,这就造就两人的不平等。
说来说去,最后仍然说到两人永远谈不拢的婚姻。
风皓天脸色渐渐凝重。许久,才吐出一句:“米儿,对于男人而言,情义和道义永远不分高低。”
谁是情义?谁是道义?苏小米想问,却悄然闭紧嘴儿。
他早在半年前就说过,他对她有道义。她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当然有足够的道义可讲。
风皓天双臂伸长,捞过她,紧紧搂入臂弯,低低地:“米儿,罗马不是一日形成。给我时间。”
苏小米不知道他的“罗马”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时间做什么。只识趣地紧闭了唇。
其实,她知道,对这个叱咤风云,无坚不摧的男人而言,对一个母亲是情人的优秀男人而言,他是孤单的。
不知走过多少烽火才爬到风氏总裁这一步,而且他是从五年前就开始掌大权。那时,他刚刚二十三岁。
六年前她初上雪岛时,他并不见人,雪儿和鸿鸿两个宝宝是完全的黑夜里冒出来的。中间六年,她不知道孩子爸爸的模样,只记得天上三颗星星。
想不明白风皓天那时为什么不肯以脸示人。
明明他的脸是世上最有型的脸。不管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