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小米低低应着。
“这事确实和皓天有关,但绝不是皓天的意思。”叹息着,夏思情微微摇头,“我和米儿说过,永远不要质疑皓天的所作所为。他的世界比我们的世界大得多。虽然,有时候我恨不能我的儿子和别人一样,当个普普通通的教师,医生。那样,该是多么平静幸福的一生。”
苏小米默然不语。如今说这些,她已经听不进多少。
似乎感觉到了苏小米的执意疏离,夏思情停住脚步,渐渐严肃起来:“米儿,恕我直言,在这件事上,你为难皓天了……”
苏小米却扬眉儿打断夏思情的话:“阿姨好少回大陆。”
“米儿,听我说完。”通达如夏思情,哪里不知道苏小米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夏思情一臂悄悄搂住苏小米的肩头,却弯腰,将耳边贴到她腹间,轻轻笑了,“米儿,宝宝似乎在运动。”
“可能是。”母爱腾上心头,苏小米不由自主地跟上夏思情的思维。双手抱着肚子笑了。
夏思情这才直腰,半搂着她胳膊向前散步:“米儿再为蓝轻舟伤心,也不该将皓天推到云可晴怀中。米儿,这伤了你自己,更伤皓天你知道吗?米儿,你对蓝轻舟的爱,已经伤透皓天的心。米儿忘了我说过的话,要好好爱皓天。”
苏小米默然不语。
心儿,却悄悄刺痛起来。
“米儿,你好好告诉我,你一定要回蓝轻舟身边,照顾他一生吗?”夏思情站住了,看透世事的眼紧紧凝着苏小米。
“照顾轻舟是我一生的责任。”静静地仰首,苏小米淡淡一笑,几分寂然,“阿姨,你说,现在我除了负责,我还能做什么?”
她哽咽了。有些事不能提的,一提,便痛到心底。
“皓天这孩子是不会放米儿离开去照顾蓝轻舟的。”夏思情摇头,知子莫若母。夏思情忽然放暖语气,牵着苏小米坐到太阳伞下的软椅上。夏思情就算无情,可毕竟人到五十,对儿子的心已越来越柔软。
“那就让我对轻舟以死谢罪好了。”云淡风清,却又坚决不已。苏小米背脊挺得笔直。
夏思情摇头:“小米,男人的情与义和女人的情与义毕竟不同。小米,你能挺起胸膛说,你为蓝轻舟奉献一生,又怎么对得起没有母爱的雪儿鸿鸿?”
“我……”苏小米说不上来。
夏思情摇头:“小米,我不逼你。如果你相信我,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和我去台湾。我应承米儿,三个月后任由米儿选择未来,但现在随我去台北。”
摇摇头,苏小米没做声。两人不再谈心,只聊些孩子的事。
这是个轻松的话题,风鸿的活泼,风雪儿的人小鬼大,都让人欢喜。
“真不和我离开?”夏思情一再问苏小米。整整三个小时,她居然没说动苏小米。
没有只言片语,苏小米只是摇头。
情与义,她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明白。她只知道,因为她的贪心留下,为轻舟招来终生遗憾。
“我不勉强。”夏思情吃完午餐就说要回台湾。
“阿姨为什么不多停几天?”苏小米不明白。这样太赶了,道理上风长城是香港人,可风氏所有兄弟全在a城,。风长城难得回大陆一躺,应该回风家团圆才对。
“因为,这边我太多仇人。”摇摇头,夏思情似笑非笑地答她,“等皓天哪天帮我把仇人扫干净,或者我能风光重归故土。”
“啊?”苏小米听不明白。
夏思情轻轻拍了拍苏小米的肩膀,起身:“我们先吃饭。瞧,皓天父子已经等我们好久了。”
苏小米闻言身子一颤。
仰首远眺。
大厅前的草地上,挺拔的男人正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懒懒站着。高深莫测的黑瞳正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