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婷儿……快回来……快回来……”眼前,全是一片茫茫的白雾,好像那由天上垂挂而下的纱幔,满天飘舞着。 一声接一声的沙哑呼唤,有点茫然而遥远,带着那痛入骨髓的嗓音不断地萦绕在耳畔。“天御……”夏娉婷轻声低唤着,努力抬起手来,欲要把眼前的雾帘掀开,寻找着那个爱入心坎的身影。身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原本紧闭着的睫毛缓缓地开始有点颤动。
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传入了耳畔。“醒了!她醒了!……芷瑶她终于醒了!”
踏踏的脚步声从头上响了起来,渐渐法声音变得有点远了。夏娉婷紧蹙着眉心,“芷瑶?她听见有人喊芷瑶,芷瑶是何人?难道……”一阵压抑不了的悸动蓦然袭上心头,她拼命地努力了良久,好不容易才挣脱了迷雾,睁开双眸。眼前,映入眼帘的仍然也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窗口、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就连头上的日光灯也是白色的……心猛然一窒——日光灯?这里竟然有日光灯?莫非是,莫非是……还未等她仔细想个明白,突然听见“嗵”的一声,屋子里的门让人狠狠地撞开了。接着,传来了“啪”的一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一阵灰色的身影带着狂风般的速度扑到她的面前。
“芷瑶,芷瑶!”久违的熟悉声音在身边惊响,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与无比的兴奋之情,把原本还静谧的房间瞬间填满。夏娉婷有点吃力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那眼、那眉、那唇、那脸、那白希如雪的肌肤,那俏丽的短发,那大方得体的灰色沉淀衬衫上散发着茉莉香水味……
“芷瑶,我的心肝、我的乖女……”她蹲下身来轻唤着,把唇贴在夏娉婷,啊不!现在应该是叫张芷瑶的手背上。一行湿热的泪水沿着她的眼边滑落而下,滴落在那雪白的枕头上,遗留下一抹淡淡地水晕。
张芷瑶不由得心头一暖,双眸也随即泛红,不由得痛哭一声,“妈妈……”
“嗵嗵嗵嗵……”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带着迫切与欣喜。妈妈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连忙从衣袋里掏出面纸把眼边的泪水拭去,回过头来面带喜悦地道:“云青,快,快些来,咱们的女儿终于醒了!”
突觉眼前人影一闪,在妈妈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接着俯下身来,双眸也忍不住闪烁着点点的泪光。“乖女,我的乖女……!”他的声音有点呜咽,把那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医生说你有可能就这样永远沉睡不醒,但是爸爸却一直深信,爸爸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不会丢下妈妈和爸爸不理的,……现在,你果然醒过来了,真的太好了……”
“爸爸……”张芷瑶低声轻唤,嘴边尝到了一丝湿润。她不由得睁大双眼,紧紧地望着眼前这两张让她既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脸庞——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了,这两个熟悉的称谓好像与她相隔了千山万水,几乎相隔了一整个世纪那么久。张芷瑶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曾有多少次在梦里,她都会梦见他们伤心落泪的情景,多少次她想伸手抹去父母的泪水而遥不可及,却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一天回到现代,会有一家三口相聚团圆的一天。难怪人们常说:世事难料,变幻莫测。
“好啦!莫要再感伤了,既然芷瑶已经醒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再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张云青轻轻地握了握妻子的手,低声安慰着。
“芷瑶才刚刚醒来,有什么事,明天才谈吧!先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吧!”闻言,李云裳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抬起对来微微点了点头。“那芷瑶,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妈妈回去为你熬些汤水来,为你补补身,顺便煮些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张芷瑶抬起眼来,微笑地对父母点点头,“谢谢妈妈!”
“真是傻丫头!”李云裳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两人便转身走了出去。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张芷瑶闭上双眸,那如缺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如惊涛骇浪般倾泻而下,片刻便沾湿了枕边的头发。自从苏醒以后,她的耳畔一直充斥着喧闹,充斥着喋喋不休的吵杂与悲喜交加。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细细结品味着那镌刻心底里的深深苦楚。她紧紧地咬着牙齿,整个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天御……我不想回来,我不想离开你……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我想留在燕国里,可是……”她一遍接一遍地喃喃低语着,那捏着被角的手指几乎了竭尽全身的力气。
突然,身边有人轻轻地咳了一声,接着,一方天蓝色的带着桂花的清香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一个动听的男声,带着沉稳柔和又有点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天御是何人,能不能告诉我呢?”
张芷瑶心猛然漏跳了两下,忍不住抬起眼来,却对上了那个递给她手帕的人——那张曾经非常熟悉而此刻却变得生疏不已的人,自己的前男友李泽。
做土豪,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