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竹索狭长由六条如臂粗的钢绳索引着,悬挂于两座大山之间。.从那江面上不时吹来的寒风,时不时椅着用竹木铺成的桥面,不时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张芷瑶一手牵着着棕骢在竹索桥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是每走一步,脚下的晃动变更为剧烈一分。不经意偷眼瞥去,只看见在那钢索与桥面之间,那滚滚东去的江水不停地奔腾着、咆哮着,时不时便有巨大的急流急湍而过。忍住心底的恐惧,她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不用怕,就这样慢慢地走过去,天御就在前面等着自己,不用怕……抬起眼眸,她的双眸刚好跌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无尽的涟漪在瞳孔里潋滟,又如两个无底深邃的洞,硬生生要把人的魂魄摄走。
瑾瑜微眯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迈开步伐向她慢慢走近。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赫然笑了,唇角微微翘起,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娉婷……”他低声轻唤,突然伸出手臂拦腰把她抱起,飞身便跃上了马背。
棕骢不由得长嘶一声,却让他狠狠地勒住了缰绳,心有不甘地掉转头去。那又狭又窄的竹索不由得椅得更加厉害,只要一时错蹄,随时皆有坠入江里的危险。掳人、上马、转身……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只是在一瞬间发生。当棕骢的四蹄已经稳稳当当地踏上桥面时,瑾瑜却毫无犹豫地双脚一夹马腹,跨下的棕骢便如那利弦的利箭般,疾速地跃到了岸上。
“瑾瑜……”燕若馨轻声低唤,愣愣地凝望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棕色的马儿。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欲把他抓住,不料却让马儿那飞扬起来的疾风一扫而过,掌心里却是空空如也。
“瑶儿!”燕天御不由得惊呼,被眼前突然所发生的一幕震得魂飞魄散。策动白龙,他飞身便踏上了竹索。对岸,却适时传来燕若馨那暗哑的声音,“皇上请留步!”
燕天御抬起头来,旦见眼前的女子咬紧唇瓣,目光异常凌厉,似癫似狂。眼前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原来是她挥舞了手上的匕首,向着桥头上的钢索使劲砍去。而那粗大的钢索,却在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下,宛如刀切瓜菜般易如反掌,不过几下功夫,便已经折断了其中的一根。这时,桥面略微倾斜,震荡得更为剧烈,白龙惊恐得仰天长啸,险些便错蹄落水。
“燕若馨,你一定疯了!”柳元雄大声怒喝着,飞身策马向前,死死地拽住了燕天御的马缰,硬是把白龙拉了回来。
燕天御这才惊魂稍定,可是内心的焦虑仍然分毫未减。他不由得低吼一声,把那急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燕若馨。“燕若馨,你可真大胆,你居然想把朕害死!”
燕若馨禁不住流泪满面,跪下身不停地磕头,“请皇上恕罪,若馨并无弑君之意,若馨只是……只是救夫心切而已……”
燕天御滔天怒火,双眸仿佛快把喷出火来,“愚蠢!你不惜舍弃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一心一意要去救他,可是到最后,他却弃你如敝帚,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燕若馨抬起头来,此刻的她额头早已经鲜血直流混和着泪水不停地流淌着。“皇上说得一点也无错,若馨确实是太过愚蠢,可是如果皇上现在若赶过这通天索桥,那么他……他便再无半点退路了……无论他怎样对待,若馨也绝对不能让他死去,若馨恳求皇上,一切的罪若馨愿意一力承担,只求皇上可以放他一条生活。”
“他掳走朕的爱妻,朕又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呢?”燕天御咬牙切齿地道,心里那溢满意的怒火,几乎便能把她烧成灰烬。燕天御再次举起手中的马鞭,白龙再次迈开四蹄欲向通天索桥跨去。
“皇上!此行万万去不得……”身后的柳元雄死死地拽住了马缰,带着焦急与恳求的目光凝望着他。燕天御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上的马鞭,重重地抽打在他那拽住马缰的手上,眼底一片通红,“元雄你快些放手,不要拦住朕,朕要马上去把他们追回来!”
“皇上!”柳元雄忍住那手指间的剧烈疼痛,却毫无松手的意思,“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呢?……微臣愿意带兵前去追赶。”
“还是等我前去吧!”身后突然传来燕天轩的声音,转眼间,声到人也到。
山路迂回曲折。棕骢迈开雪白的四蹄,在那寂静的山林里疾驰而过。那长鬓在风中飞舞,微微拂过张芷瑶的脸颊。耳畔,是那略微带着些许寒气的疾风拂过,两旁那一棵棵松树的绿色影子,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瑾瑜微微咬薄唇,眸子里情不自禁地荡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鼻翼是他渴望已久的诱人芳香,那温暖柔软此刻正紧贴在他的胸前,使他的心跳如雷般急促。他不由得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心里默念,娉婷啊,这一次让我有机会拥有了你,我再也不会放手了……突然,他感觉到怀里的娇躯越来越紧绷,宛如硬石般烙向他的胸膛。怀着几分诧异,瑾瑜稍微抬起双眸,刚才与张芷瑶对视。
眼前这一双眼,如清澈的泉水般深邃迷人,如墨般漆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在她的眼底深处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恐惧,有的只是心平如镜,不染尘世的清纯气息。
“你为何要这样做?”张芷瑶按捺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皇上已经清楚地表明不再追究,会把你放了,你何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