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两个被他干趴下了“海盗”终于恢复了过来,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过去给自己老大帮忙,曹于纯一看机会不好,立刻转身又蹿进了管网深处,身后的“海盗”三面包抄了上去,你追我赶地玩那叫一个刺激欢实。
监控室里最后的特写镜头停留在了曹于纯满脸是泪还挂着鼻涕的大脸盘上,秦朗空憋了又憋最终还是没忍住当着白柏的面肆无忌惮地嘲笑起了曹于纯同学,“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什么叫泪奔呐?这就是叫泪奔!噗哈哈哈——”
白柏现在也是别扭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自己好好地还站在这儿和楼晧海谈话来着,可他的好兄弟却以为自己已经挂了,正在努力替他报仇雪恨,
“想好了?”此时楼晧海转过头来看向军姿站的笔直的白柏。
“报告长官,我想好了!”白柏知道在楼晧海这样眼神又尖又毒,而且还第六感超灵的领导面前说话,与其藏着掖着拐弯抹角,还不如实话实说。于是他干脆硬着头皮把心里想着的那些话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我爸爸是烈士您知道,但您可能不知道我妈妈她要真算起来也是个烈士,虽然她不是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而她自己的,但是要是当时她不选择保护星系财产自己留下拦住那帮海盗,也就不会被海盗带走还染上毒瘾,就更不会在被营救回来之后受不了毒瘾的折磨而最终自杀。”
白昊楼晧海和秦朗空都很清楚,可对于白柏母亲的事儿他们却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楼晧海稍微在记忆中搜寻一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罗旻这个名字,“情报六处的副处长罗旻是你妈妈?”
原本之前看白柏的个人资料时,对于母亲那一栏楼晧海也没有太过关注,只当是同名同姓,毕竟情报六处副处长罗旻的自杀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儿了。
白柏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道,“这些年其实我也一直挺迷茫的,我实在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支撑着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让他们能够在那样的非常时刻宁愿选择牺牲自己也还是要……”白柏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修辞,“保护星系利益。不要家庭,不要孩子,甚至连自己最宝贵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我想知道他们所坚持的,所信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我才选择早早地进了军校,希望在军校里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很显然你看我在军校待了整整十年前,现在却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继续到我这里来寻找你想要的答案?”楼晧海问白柏。
白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你说你在学校花了十年都没有弄明白,又凭什么觉得在我这里你可以找到答案?”楼晧海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感觉,我的感觉告诉我这里有我想找的东西。”白柏仰起头显得有些心虚。
然而楼晧海却在听完之后缓了缓脸上的表情,“既然你相信你的感觉,那我也就相信我的感觉。只希望你不要在今后让我后悔我今天所做的决定就好。”
语毕,楼晧海没有给白柏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对一旁的秦朗空点了一下头,然后秦朗空很快就会意地打开了公共频道的外放按钮。
“五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演习结束,全体人员到三楼主会议室集合。”秦朗空扯着嗓子,拖着话音,坐在凳子上一边晃悠着,一边缓缓宣告今天的这一出好戏正式落幕。
很快原本还在挣扎着嗷嗷直叫的俘虏们停下了动作,紧接着他仿佛见鬼一般看见不远处的好几具还正在淌着血的尸体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打个哈气伸个懒腰。原本还在抱头痛哭颤抖着尿裤子的学员们纷纷卡住了声音,紧接着他一脸纠结地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端着枪对他们拳打脚踢的海盗们突然玩了一回集体变脸,开始捧着肚子指着他们这群满脸怂像的傻瓜蛋子哈哈大笑。而那些已经跪地求饶,嘴角还挂着几缕晶莹的鼻涕的叛徒,则干脆裂了表情,僵在原地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曹于纯听到广播的时候正骑在陈敏之身上轮着拳头狠揍,一边揍还一边嚎嚎,“你他丨妈害死我兄弟,你他丨妈死全家……”
被压在地上的陈敏之哭笑不得地举手投降道,“停,停了,快停了,听见广播没有啊!还有你那兄弟没死,现在就在舰桥里蹲着呢,不信我待会儿带你过去看哈!”
“你他丨妈别想骗我。”此刻已经打红了眼的曹于纯压根儿听不进去什么广播,只记得要替自己死去的兄弟白柏报仇,玩命似地抡拳头。
一旁已经被他打的连爬都爬不起来的两个小跟班,在地上嘶嘶哈哈地叫唤,“别打了,别打了,演习结束了还打,你这就是违反纪律,殴打上级军官。”
这一声违反纪律倒是把已经打糊涂了曹于纯给弄清醒了,他微微停下动作,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广播,然后他才尴尬地彻底停下动作。
“诶,我说祖宗诶,你这会儿该是听明白了吧!”陈敏之在地上趴着叫苦不迭。
曹于纯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点头,“听明白,听明白了,是演习,白柏死不了。”
“那还不快起来?腰都要折了!”陈敏之气哼哼地开口。
“噢,噢!对……对不起哈!”曹于纯手脚并用地赶快爬起身来,然后把陈敏之从地上扶起来,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