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了之前那个跟自己死磕玩命,结果真的差点让小命玩完的前车之鉴,接下的新人在下潜的时候就显得谨慎多了。一次不行咱多玩几次,反正就算被淘汰,也比在这个水池子里变成水鬼来的强。
然而曹于纯同学在这项原本在老紫衣口中都要被称为魔鬼训练的极限深潜训练中却表现非凡,不但轻松超过三百米的及格线,甚至在第一次下潜的时候就创造了四百米的好成绩,要知道很多老紫衣也就才这个水平而已。
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后,楼晧海终于拗不过秦朗空被塞进了医疗队,结果透视片子一出来,两个肺叶的肺泡都充血了,诊断结果就是潜水过程中动作太过剧烈而导致的肺内压力失衡,再加上原本肺部就受过伤,属于肺功能不全,这才造成了肺部充血,必须留院观察一晚上。
楼晧海在水下的动作秦朗空是一直小心谨慎地盯着的,除了后来在上浮过程中为了拦住向下猛扎的秦宇宙,楼晧海的动作一直很稳定也很缓和。认定了这次事件中秦宇宙这小子又占了一大半责任的秦朗空干脆利落地替和自己同姓的这个“老新人”取了个祸害的外号。
晚上吃过饭,秦朗空刚被楼晧海打发去办公拿资料回来,就发现自己的位置——楼晧海床边的扶手椅,已经被那个小祸害给占领了。
“楼队您没事儿吧?队医都说什么了,您不知道您今天可吓死我了……”
“你还嫌自己祸害的不够?这都追到病房里了,光头死了不管事儿是吧,什么时候新人也可以满基地乱跑了?”秦朗空哐地一声把东西放在桌上,紧接着直接打开了光头通信器的私人频道。
“现在已经是宿舍的熄灯时间了,你该回去了。”楼晧海实在不愿意秦朗空就为这点事儿,大晚上的再把光头给闹起来,于是赶在秦朗空开口之前就先下了逐客令。
“是不早了,那楼队您也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啊。”终于秦宇宙一步三回头,半步一叮咛的磨磨蹭蹭地离开了病房。
秦朗空虽然不满意楼晧海的态度,可转念一想楼晧海这个人往往是对人越客套,关系就越生疏。然而此时得意洋洋的秦朗空显然忘了,楼晧海对他虽然一点都不生疏,可却也从来不讲客气。
“这药打的不难受吧?刚刚杨泽和我说了,你今天用的这药副作用可能会有点大。”秦朗空随手替楼晧海调出今天所有新人的训练参数。
楼晧海感觉了一□体,“不算严重。”
秦朗空看着床上又飞快投入工作的楼晧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有些郁闷地想着,其实闹来闹去也许他最大的情敌应该是工作才对。
这样挑战人体极限的潜水对于这一帮首次参训的新人而言可以说是每天都是新体验,第一天可以是害怕,第二天可以是紧张,第三条可以是拼命,第四天可以是期待,然而第五天,第六天之后,当最初的恐惧和征服感完全退却之后,这帮思维活泛但却普遍缺少耐心的新人就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就像今天,在安排在每天晚上的文化课培训中,就在此有人针对他们的训练现状提出了异议。
“我要求退出。”当然这次提出意见的方式好像比上次要激烈很多。
原本早就准备下课的楼晧海抬头看了这个兵一会儿,然后一脸淡然地收拾好自己在讲台上的东西,不咸不淡地开口,“可以,打会儿去找你们主教官,让他签完字我就给你安排离开的舰船。”
卧槽,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啊?正常情况下最少不都该问一声你到底是为什么要退出吗?
楼晧海这看似温和,实则却完全不按常理打出的牌数显然很奏效,那个一开始还一脸豪迈的新人在一阵尴尬之后就立刻改口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噢,那是我刚刚听错了?”楼晧海无所谓地反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这么训练下去,我就要主动要求退出。”
结果楼晧海听罢还是是一副老样子,他点点头道,“按照给你们作训表上给出的安排,你们这样的训练还要持续半个月。”
喂喂,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又一次被楼晧海一脸淡漠地给呛了一声的那个学员终于不再和楼晧海玩文字游戏,“我的意思是你天天这样训我们根本就是方式有问题。”
“一个准备退出的队员,你觉得我还需要浪费时间和他在这个问题是讨论?”楼晧海勾了勾嘴角,压根儿就不打算在和这个要退出的人多聊。在楼晧海看来一个张口闭口就能随便喊出要主动退出的人,很显然对于紫衣队员的身份也没有多大的重视,他不会费心思去留下一个对紫衣没有认同感的队员。
“他可能没有,但是我有。”曹于纯终于安奈不出了,其实对于现在他们的训练现状他也是怨气颇大,“紫衣是一支精英机师的部队,而我想我们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向往精英机师这四个字才拼尽全力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可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我们却连机甲都没正式上手摸过。凭什么那些老队员每天上午出操之后就可以上机甲实操训练,而我们只能蹲在理论研究室里重复学习一些我们早就已经学过的知识。”
微微顿了顿脚步,楼晧海夹着电脑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