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昱的眸子闪烁着流离波光,美丽动人,痴痴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涌动的不知是何种滋味,似喜却也似悲,这便是两情相悦吗?
从初见,他的眼神便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喜欢那个女子的冷漠,喜欢那个女子的淡然,原來最喜欢的是她为他展了欢颜,她为他改变了呀,这样的事实,心中却弥漫了一丝不知所措。
“呵呵!呵呵呵呵!”
磁性却又低沉的笑声回响在房中,谁也无法自其中明了主人的心事。
“傻呆着干什么,快点用饭吧!”
苏清影端着饭菜进來时,看到楚鸣昱还是维持着自己走时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抵在唇上,微微的酒窝如隐若现,落日的余晖为他撒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碎点,映出了眼中点点的星光。
苏清影说着楚鸣昱傻坐着,其实她何尝沒有呆在原地,看着他微笑,看着他绽放着对她來说最美丽的容颜。
苏清影的心中有了丝恼怒,因为她抵挡不住來自他的诱惑,她的目光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一点一滴,她的耳尖正在隐隐发烫。
“遵命,娘子!”
楚鸣昱听出了苏清影的脚步声,那是一种轻而稳的声音,向她的存在一般,安定着他的心,他的眼中含着莫测的光,波光流转间,转出了所有的诱惑。
她出现在门外,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判断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却看到了苏清影手中的木盘,听到了她含着一丝嗔意的呼唤,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让他的心波动的剧烈,像是渴望已久的东西,在不经意间,终于得到。
他心动了很多次,然而每一次的心动都是來自于她,他对她,可能都无法彻底地放手吧。楚鸣昱抵在唇边的手指终于放下,心中的一丝丝波澜全然寂灭,却冲动地喊了她一声娘子。
苏清影愣了一下,娘子,这个词是她从未想过会得到的,他称呼她为皇后时,她是一个帝王的妻子,他称呼她是影儿时,她是一个帝王的最爱。
他称呼她娘子,丈夫称呼妻子就是用的娘子,他们之间沒有帝王,沒有妃嫔,只有他和她,一个丈夫,一个妻子。
苏清影一直端着那只颇为沉重的木盘,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个妻子,要做些什么?
修长的手从纤细的指间接过了木盘,放在了桌上,楚鸣昱含着淡淡的笑容,挽起了苏清影的素手,将她推到了凳子上坐下。然后将饭菜一样样的端出,摆好,那只是一些家常小菜,他却像对待龙肝凤髓一般,认真地布着菜。
这些事情,他做的甘之如饴。这时的他,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宠溺妻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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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一直听着对面房中的动静,即使什么也听不到,他也可以想出两个人的相处该是多么的温馨,因为刚刚向着门口的一撇中,他看到了白衣的女子端着木盘,走入了那间屋子,那间独属于两个相爱的人的屋子,。吃在口中的饭菜,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味道,一口口慢慢地吞咽着,味同嚼蜡。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周梓延看着白羽将食物一点点地填入口中,虽是吃着,脸上却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黯然,有些奇怪地问了他一声。
“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
白羽终于放下木筷,看着对方一直沒有变化的神色,终于问出了口。在街上时,他看出了周梓延对苏清影的感情,所以他才会疑惑,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看着心中的人与另一个男人相处而无动于衷。
“因为我不配!”
周梓延的手停顿了一下,用着坚定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既是警告自己,也是告诫白羽。他的目光中全是清明,白羽不理解的清明。
“不配吗?呵呵,说的真好,真好呀!“
白羽如同白玉般无暇动人的容颜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在似火红衣的映衬下,越发的美丽,艳若桃李,风华无双,他的声音里有种惑人的磁性,青葱如玉的手指捻着竹筷,仿似捻着一柄利刃,紧紧的,有种凝滞的感觉蔓延其中。
他的眸子里有些恍惚,似乎记起了曾经,记起了那段深深掩埋在心中的美好,他不是什么贵胄出身,却也曾经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少爷,他记得那幢建在半山腰的小小山庄,他记得环绕着他的几个丫鬟书童,他还记得温柔的母亲。
若是这些不曾失去,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任何人的面前,可以坦然地面对着自己放在心中的人,说出所有的心声,即使被拒绝,也不会有一丝气馁,他会用令母亲叹气的倔强追着那个她,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幸福。
他恨那些毁掉他人生的闯入者,他恨那个将他推入地狱的男子,他更恨清风馆里所有的人!
白羽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嗜血的寒光后,又重新覆上了仿似心碎的幽幽光芒。
“你……”
周梓延想要接着劝些什么,却在少年如同碎裂的眼神中,说不出一句话。
“用过饭,我会给你易容,三日后,你随我回,回府,到时何去何从,你自会明白!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体会的......”
周梓延沒有说出回宫二字,既是为了保密,白羽的身份还需查证,少年有些不同的反应也是让他改口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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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月光皎洁的可以映出一切的美丽,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沐浴着温柔的月光,安稳地睡着,那紧紧楼靠的身影,是一份不渝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