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黑衣人在经过林庭的突围击杀和羽箭的突然袭击后,只剩下了数十人,这些人全都围在黑衣首领身边,眼中带着浓浓地戒备,看着孤身一人的白衣男子,尤其是在他轻笑出声后。
楚鸣昱的眸子眯了眯,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身影,也全部着是一袭黑衣,在朦胧月色下,粗粗看去,居然有三五百人之多,他们全都高举着弓,弓上搭着三支羽箭,保持着可以随时射击的姿势。
被包围的人,每一个人都面对着几十只箭,一股惨烈的气息自他们的眼中透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沒有幸理,只是身为死士,即使是死,也决不会临阵后退。
“杀!”
一声厉喝,震天响,里面灌注着极强的真气,使得对准着自己的弓箭手们身形全是一晃,黑衣首领眼中带着一丝狠绝,在被逼到绝路后,他骨子里的狠劲终于冒出,在周围心腹的护卫下,向着楚鸣昱挥剑攻去。
“主子小心!”
赤焰带人围杀着这些蒙面人,看到黑衣首领的动作,惊呼一声,手中一顿,差点被敌人一刀劈上肩头。
“安心对敌!”
楚鸣昱淡淡地扫了赤焰一眼,在林庭如同看戏般的目光下,迎向了黑衣首领仿若要同归于尽般的狠戾攻势。
银光闪烁,一条匹练般的光芒和黑衣首领那誓死的一击对上,火花四溅,巨响之中,二人各自退了一步。
黑衣首领惊疑不定的看了楚鸣昱一眼,对方的容颜仍然带着江南春水般的温柔,连他的武器都如一泓秋水般纯澈,那是一把细长的剑,垂下时温柔的像他的主人,但是颤抖的手,却预示着人与剑的威力,那绝不是表面的温柔,而是杀人的温柔。
谁都想不到,这个温润醇厚的帝王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手指轻轻拂过剑尖,楚鸣昱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浓,久不曾动剑,却是沒有让他失望。
他以前守着那个无谓的誓言,不愿在人前动手,在为了苏清影破了一次例后,却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觉得有些压抑心头的东西就那么去掉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只是,练得一身高深武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想往着能够快意恩仇,拔剑高歌的生活的。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错在一起,从地上打倒空中,又从空中落到地上,剑气纵横,豪情四射。
“嗤嗤”声响,街道上的青石板被凌厉的剑气划出了一道道的深刻印记,枝叶摇落,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受死!”
黑衣首领的目光一凌,本是狠绝凌厉的剑法,忽然间变得更加快速,迅如闪电,向着楚鸣昱的心口刺去,而楚鸣昱的软剑眼见着也要点上他的咽喉。
“呵呵,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又有何妨!”
一声清朗的长笑,伴随着反转折跃的白影,如同飞过月光的残影,点点银芒在黑衣首领的瞳孔中炸开。手中的宝剑快速转换方向,向上急挡,叮叮之声不绝,如同流水一般柔和,而他的身形已入大雁一般,正正挡在了黑衣人向后退去的路上,手腕翻转,银光一闪,点在了黑衣首领的腕间。
“哐当”
宝剑掉落在地,脸上的蒙面随着主人的扑倒终于掉落,那是一张清秀却苍白的容颜,青年的眼中透着一股阴郁与不甘,嘴角渐渐淌出鲜血,等着敌人将他捆绑。
盏茶的功夫对所有人來说,过去的如此之快,打眼看去,剩下的手下都已被至少两把武器架在了颈上,难道真的是命中该绝?
楚鸣昱看着自己剑下不甘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丝恍然,原來是他。
“赤焰,好生招待世......”
楚鸣昱吩咐着已经在自己身后躬身待命的冷艳女子,脸上带了笑意,声音也是格外柔和,今日抓到了一条大鱼,怎么会不高兴呢?
话还未曾说完,所有人都以为大势已定,青年束手待毙时,一道黑影仿佛凭空出现,向着楚鸣昱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在楚鸣昱本能地屏息后退时,又挡住了向他袭來的软剑,快速地掠到青年的身边,架起他的胳膊飞身后退。
即使架着一个人,黑影也仿佛是轻若无物般,像是一道轻烟,快速地向着黑暗处飘去。
“可惜了......”
一声轻叹,在数百人望尘莫及的目光中,两道细小的影子向着那个人的身影追去。远远的,一声轻哼传來,却还是沒有留下这个神出鬼沒的敌人。
“将这些人带走,严加审问,尽快给朕一个解释!”
楚鸣昱的眼中有些寒意,只是尽数被他嘴角的笑意掩去,在身边的人纷纷退下后,他还是站在原地沒有动,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点儿都不可惜,不是吗?你的功力还是那么高明呢!他的武功我自问只能打个平手,你却可以制服。”
一直作壁上观的林庭自树上一跃而下,在楚鸣昱身边站定,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还有脚下血迹斑驳的锥形飞镖,明明是夸奖的话,却透着一股讽刺。
“朕怎么可能比得过你这个万人敌呢?”
楚鸣昱眼中有丝愧疚闪过,却还是渐渐被冷漠的光芒所替代,幼时共同习艺的日子,即使再难忘,也要忘记。
“今日我们两不相欠,你为我挡了刺杀,我为你引來了敌人,至于他现在的下落,你的任何打算都与我无关。”
林庭收起脸上的一丝极轻微的感慨,面色冷硬,语气中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话,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