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
很轻的声音,惊雷一般炸开了苏清影所有的防护,从未曾想到,楚鸣昱有一日会在自己的面前叫出这个名字,那么的痛,那么的难以忍受,她觉得,自己的心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灼烧着。
楚鸣昱的眸子有一瞬间的破碎,仿似有些坚持,有些信任,便那么被无情地破裂,碎碎的光,黯淡的光,牵扯出了心中的伤。
“易天,易天,易天……“
楚鸣昱搀扶着苏清影的腰身,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声,她的脸色便白了一分,像是女鬼一般惨淡呢,真是丑的要死。
男子的唇勾起了一抹讽刺,却不知,随着这声声的伤害,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求求你,别再说了!“
紧闭的眸子无法忍受地睁了开來,她的手捂住了他的唇,感受到的冰冷,让她微微有些瑟缩。却再也不想听到易天的名字自他的口中传出,他可知道?他的每一声呼唤,就像一把刀,在切割着她的心,在控诉着她的无情。
苦笑着,楚鸣昱终究是知道了呢,从來不知道这个男人也有如此的一面呀,为了伤害别人,不惜伤害自己更重。
“呵呵,呵呵……”
楚鸣昱抿紧的唇蓦然扯开了一个笑容,冷冷的,讽刺的,是在嘲笑着自己呀,苏清影的眸子已经告诉了他答案,那里面是满满的歉意,满满的悲哀。
以前便已经猜测出了一些什么,只是觉得是错觉,只是不想要打破这层心知肚明的掩饰,可惜,她此时的表现,让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灭的一干二净。
苏清影的手捂在 的位置,那里传來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因为知道两个人的情正走到了绝路,也有解脱的,近似扭曲的快意,再也不用欺骗,隐瞒了,她的演技从來都不好,尤其是欺骗自己心中喜欢的人,说开了,也许便结束了。
想要逃避,却更想解脱,她强迫自己苍白的唇开启:“易天……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你和他很像……但是,我后來爱上……“
下决心想要将所有全部说出來很难,但是当真的启齿的时候,有些话便那么脱口而出,嘴角牵起了一抹苦涩,原來,这几句话,早已徘徊在心头了呀,才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呢。
她正想一鼓作气时,却被暴怒的男子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苏清影,你好,你很好,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为什么现在坦白!为什么不继续欺骗下去!”
质问的声音在女子平静的,沒有任何反抗意味的反常举止下慢慢地消抹了去,他看着她,眼中的死寂那么明显,她不在意性命会终结在他的手中,她不在意他。
他的手突兀地停留在她的颈项之间,雪白的,纤细的,最是动人心弦的颈项,楚鸣昱眼中有丝迷离,记得,他很喜欢看她低首时的那一抹柔腻的风情呢,记得,他总是因着她少有的羞涩而兴奋呢。
傻瓜一样,轻哼一声,五指慢慢地收紧,女子白皙如冰晶般冰冷的容颜染上了红晕,雪地间绽放的红梅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一个替身,是吗?“
风吹起,发拂落,男子的眼眶有丝丝的红意,俊雅的眉目染上了魅惑的色彩,衬着深邃如寒冰般的星眸,越发的容颜盛极。
“……不,是!“
踟蹰了很久,苏清影的心中有丝疼痛,在他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细颈时,终是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楚鸣昱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既像是恨极,也像是爱极,复杂的情感在俊雅的脸上扭曲出一种隐约的疯狂。
“你在骗我!“
薄唇张开,若情动时的呢喃,缠绵如骨的三个字,让苏清影的眸子疲惫地闭了起來,他已经不信任她了,她已经伤透了这个骄傲的男子。
仔细想來,初见时的他何其的意气风发,何其的洒脱无谓,那是一个何其骄傲的帝王呀。
因着她,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地试探,因着她,他学会了描眉绾髻,因着她,他学会了患得患失,而现在,他失去了所有的平静,失去了所有的快乐。
值得吗?不值得,为了一个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变成这样,太不值得。
最后的一眼,带着一丝丝的怜悯,掩藏了更深层次的愧疚。
楚鸣昱的嘴抿的更紧,因着那高高在上的一眼,是不是只有他一个,是不是在他为她的每一次亲近欣喜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看戏似的看着他?
爱到深处无怨尤,那是傻瓜才会说出的话,他长长的睫毛开阖着,掩映着血色的眸子,如同地狱的引路蝶一般,带着浓郁的阴暗,极致的死亡,接近着面前的人。
强逼着自己收回因为受到生命威胁时想要反击的欲|望,她的手软软地下垂,任由他的眸子泛起可怕的血红,一点一滴地收割着自己的生命。
脖颈间窒息的感觉越來越重,胸口想要爆炸一般地闷痛,再一次地接近死亡,苏清影的嘴角若隐若现了一丝极其浅淡的笑纹,这次是她选择的,死在他的手中,无怨无悔。
“彭!“的一声巨响,苍白的女子被毫不怜惜地抛到了床上。如同新婚夜一般,被男子抛到了喜床上,只是,那时是温柔的,带着点宠爱的,此时,却是暴戾的,带着刻意的伤害。
“咳咳,咳咳……“
黑亮的发丝如瀑般地铺洒而下,衬着明黄的锦榻,格外的耀目,只是,苏清影半侧着臻首,却只顾着咳嗽了,那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