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到底想怎样啊？”林小如语气中夹着丝不耐，同时将身子向齐雪靠了靠，一只手更是早在刚看到来人时便放在了齐雪掌中。
“林小如，你敢说，你不认识他吗？”杜芊芊指着身边的人问。虽则爱已深埋，仍忍不住心疼，为他不平。
林小如看着杜芊芊所指的男子，说不出的俊，说不出的萧索。一双深深的眼睛看着她，盛着痛苦和绝望。
“他是谁？”她索性懒散地将头靠在齐雪肩上，一脸淡然地问。
听到这句话，男子眼中是更深的痛色，不过他仍是一语不发，就那么看着林小如。
“和你同床共枕过的男人都可以装作不认识，林小如，我真不知你有什么好，让他为你牵肠挂肚甚至糟蹋自己！”杜芊芊既愤怒又觉悲凉。在生死边缘徘徊过，说话也少了很多顾忌。
“杜小姐，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我还给你的人？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不是在一起么，为什么非要说是我抢走了？”林小如脸上仍然一片平静、淡漠。她的眼神甚至未在男子身上停留。
“林小如，你抛夫弃家，转投别的男人怀抱却是为何？为了钱？”杜芊芊眼里、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秦夫人今天是专程来侮辱我们的？”一直没出声的齐雪突然冷冷地说。
杜芊芊一愣，看了齐雪一眼说：“齐公子对杜芊芊有救命之恩，这些话我本不当说，可是这样不堪的女人，公子真的不在意？”
“杜小姐，你我素昧平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无礼，我念你和我长得像没计较，别以为你就可以出口伤人！”林小如无法再忍下去，若不是对杜芊芊有点愧疚，她早就还以颜色了。
“我出口伤人？总比你无视人家真心，随意践踏人家的尊严要好。你凭什么随心所欲？不就是欺二哥宠着你，不愿伤你吗？你自己摸摸良心，天下间有哪个做人妻子的是你这个样子，想走就走，无所顾忌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问问你身边的齐公子，他能做到吗？”杜芊芊也寸步不让。
“杜小姐，你口口声声我抛夫弃家，请问，谁人是我夫，哪里是我家？”林小如拦住正要再次开口的齐雪，挑眉问。
杜芊芊脱口就要回答，又愣住了。
“杜小姐为什么不回答？那你之前所说种种，算不算无中生有？”林小如再问。
“好，林小如，我说不过你！我真为秦家觉得不值，不知道若大哥在这里，你还能不能这般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杜芊芊瞪着她，恨恨地说。
“芊儿！”就像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下一刻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接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却不是秦飞是谁。
“大哥！”杜芊芊循声转头，对秦飞叫了声，再转过头来时，看着林小如的双眼更多了嘲讽，一副现在看你怎么说的表情。
“小如，还记得秦飞吗？”秦飞走到杜芊芊身边后，又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林小如问。
没有指责，也不见愤怒。林小如松开齐雪的手，稍稍站开一步。正如杜芊芊所说，她根本不能用先前的态度对待秦飞。
“大哥怎么会来京城？”她深吸了口气问，并不隐藏她认识秦飞的事实。于她，秦飞是永远的大哥。
“为芊儿，也为你。小如，你好好的，真好！”秦飞的神情看似平静，那微微上扬和发颤的语调却泄露了他的激动。
短短的一句，林小如伪装的冷硬便溃不成军。她双眼湿润地看着秦飞，忍了再忍，才把冲到喉咙口的哽声吞下，微哑着声说：“对不起！”
“林小如，你不是不认识我们吗？我大哥什么时候成了你大哥？”杜芊芊冷眼看着她，嘲讽地问。
“芊儿！”秦飞轻轻喝住杜芊芊，对林小如说，“小如，芊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也是一时口无遮拦。”
林小如黯然一笑。杜芊芊回归，不知秦飞是否仍是那个护她宠她的兄长？
秦飞满眼疼爱地看着林小如：“这段时间很忙吧，你看你都瘦了！怎么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哩？”
林小如终于没能憋住，泪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淌下。
“傻丫头！”秦飞近前，如初次相见一样，仔细地轻轻地为她擦着泪。
“大哥！”林小如也像初次相见一样，一头扎进秦飞怀里，明明不是难受，仍忍不住哭起来。
“风弟，你和芊儿先回去吧。”秦飞轻轻揽着林小如肩背，见秦风像泥塑一般呆立一旁，心疼不已。
秦风脸上终于现出几丝复杂的神色，看了看他怀里的林小如，转身离去。杜芊芊冷冷一哼，也走了。
“齐公子，多谢你照顾小如！”秦飞见二人走了，对齐雪说，“若芊儿刚才有什么开罪之处，还请公子别放在心上。”
“秦兄说哪里话，照顾小如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齐雪淡然一笑。对秦飞，他一向很客气，虽然此时心中酸涩难忍，也不愿摆脸色。
“小如，”见林小如渐渐平静，秦飞才扶起她，细心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小如，我们去坐坐可好，大哥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嗯。”林小如抽抽鼻子点头答应。
“大公子也一起去喝杯茶？”秦飞又邀齐雪。
“秦兄若不嫌弃，去清和吧。”齐雪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