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少夫人！”石榴在院门口扶住踉跄欲倒的林小如，惊声叫道。
“没事儿！”林小如扶着她的手，靠在院墙上，闭眼调整气息，拼命吞下喉咙口的腥咸物。
淡定！淡定！林小如，千万淡定，那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她在心中一遍遍对自己说。这样的场景，只要还在秦家，就会一次又一次遇到，难道遇到一次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让同心蛊发作一次吗？
疼痛慢慢不再尖锐，能够比较顺畅地呼吸了，林小如放开石榴，缓缓往屋里走。
“少夫人！”石榴看着手腕上的一块乌青，不放心地赶紧跟上。
林小如歪靠在榻上，苍白的面容上犹有痛色，眼神却很平和。
“少夫人！”石榴小心唤道，隐含担忧。
“没事。让香草去叫杨成进来。”林小如微微摆手。
石榴出去传话。不一会杨成进来了，站在门里静候吩咐。
“杨成，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林小如问。
“杨成早就说过了，定当全力为公子效命。”杨成想都未想便说。
“那好。你去买辆车吧。”林小如让石榴拿出一个小钱袋给杨成，“要好一点，车里尽量舒适些。如果不会，可以去找大公子家的管家帮忙。”
“是！”杨成没有多问，接过钱袋出去了。
香草见林小如脸无血色，在榻上紧紧缩成一团，想她本就怕冷，如今身体差了不少，赶紧添了两个黄铜的汤婆子，用布袋装好了，煨在她身边。
身边有了热量，人果真舒服不少，林小如感激地对香草笑笑。
“少夫人！”香草看着她苍白脸上久违的笑容，鼻子一酸，眼圈红了，声音微微发哽。
“没事儿，我靠会儿就好。”林小如说，倚着大靠枕合上眼养神。
然而脑子里怎么也清静不下来，翻来覆去都是书房里蓝玉吻上秦风的镜头。
且不说秦风是否真的更在意她，就算她能放下尊严委屈求全，容忍他将心思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能耐心等待他调整自己，那么在此之前，能眼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柔情蜜意而泰然处之吗？
“石榴，把筝摆上。”林小如烦躁地下了榻，无所事事，时间太难打发了。
“是！”石榴连忙跑进来清理几上的杂物，摆好筝。
林小如洗净手，随手拨了几下弦，又失了兴致。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索性出府去。快近年关，齐雪那想必有很多事要做，不如去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到了静园，管家张叔远远看到她，连忙迎上前：“小姐来了，刚才公子还念叨来着。”
“大哥念我什么？”林小如只觉心中烦闷去了不少，微笑着问。
“公子说小姐受伤了，不知好了没有，寻思着要去看望。”管家笑眯 眯地，显然心情很好，“小姐给公子做的衣裳，公子可宝贝了，拿出来看了好几回，就是舍不得穿。”
“大哥也是，一件衣裳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穿坏了再做就是。”林小如轻嗔，脚下也加快了些。齐雪总是让她感觉温暖，心情不好时，和他一起喝喝茶，说说话，或者静静坐一会，就觉得再灰暗的天空也能漏下阳光来。
在张叔的引领下林小如寻到书房，齐雪正埋首在一堆高高的帐本间，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将那堆帐本一推起身，脸上的不耐烦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叔见齐雪笑逐颜开的样子，满脸喜意下去安排招待去了。
“齐大公子又在为这些帐本犯闷？”林小如开口打趣。齐雪最不喜欢看帐本，真难为他掌控那样庞大的商业王国。
“还好有了你的记帐法，轻松多了。”齐雪揉揉眉心，“刚刚长青陪杨成去买车马了。伤好了没有？”他边说边走近前，仔细看着林小如的头部。
“好多了，不然也不敢出来。”林小如转动脑袋让他看，后脑伤口处用头发松松遮住了。
“可不敢马虎，要彻底养好。”齐雪不放心。
“知道了，大公子！”林小如不等他叫丫头，自己拽把椅子坐下，“我今天正好没事儿，寻上门来当劳力了，大公子沏茶，我来看帐本。”
“不行，你头上的伤还没全好，仔细累着头晕。”齐雪赶紧拒绝，一边吩咐丫头备茶具。
这话好窝心。林小如鼻头发酸，眨眨眼笑着说：“没事儿，我才没有那么娇贵，反正只是核查，又不要动多少脑筋。”她说着坐到案前开始接着齐雪的往下看。
齐雪伸手想夺下帐本，看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作罢。
齐雪煮茶，林小如看帐本，书房里一派安宁。
林小如在静园吃过晚饭才回秦府。临走，齐雪送她出门。
“大哥什么时候回银都？”林小如问。
“早着哩，这边还有些事。”齐雪说，走几步又说，“不开心了过来坐坐，我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嗯。”林小如嘴里应着，微微垂头。现在在秦府，她哪里还能开心得起来，若像今天这样只怕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哎，那时候还想着放下心，给秦风和自己一个机会，到实在过不下去的那一天再说，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蓝玉早死了，秦风那浑蛋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天不是你拦着，我一定要揍得他清醒为止。”齐雪想到是秦风惹林小如不开心就满肚子火。
“只要遇到蓝玉，他就清醒不了！”林小如苦笑。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清那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