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程上路,为轻车简行,只安排了一辆马车,其余都是轻骑,流云对此没有意见,她正愁没有功夫好好的会会耿启善,当然,耿启善也不会有意见,如今流云也算是她的贵人,流云若是真的治好了厉师妹,惹得天晓老人心花怒放,到时,不管耿启善提什么要求,天晓老人应允的机会必然是大的多。睍莼璩晓
传闻天晓老人脾性过于古怪,向来是随性而为,从来不畏权贵,也不攀富,若有事相求,也要看老人家心情如何,若是他心有不愿,是怎么逼迫也无济于事。
“流云,以前发生的事,就让它烟消云散,若是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请见谅。”耿启善相当豪爽大方的说道,完全是一副冰释前嫌的大度模样。
流云似笑非笑的睨她半晌,原来,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脸皮也是越厚的,瞧瞧这位十七公主,临江王妃把话说得多么的理所当然,以前的事,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已经发生的事,就算可以视若无睹当它没有发生过,它也不可能会烟消云散的。
她可记仇了,别人欠她的,她是一分一毫都得下来,若不细细记着,如何向他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呢。
耿启善才刚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就想让一切烟消云散,这世上有这么美好的事儿吗?
“流云——。”耿启善唤了一声,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流云笑了,笑得开怀,“王妃,你这话可让人为难了呢。”
“为难?”耿启善挑眉,非常的不解,“这有何为难的,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家王爷与相爷交情甚好,我与你的交情也该有所改善才是,莫不是,流云不愿意与临江王府交好?”
这话说得让人进退两难了,流云也不是省油的灯,“王妃严重了,相爷与临江王交情是他们俩的事,我与王妃之间就是我们俩的事,跟临江王府关系不大,”何以偏概全,临江王府如今还是以临江王为主,可没有改朝换代的让临江王妃当了家,“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对沐家的人下了手,转眼之间便让流云把所有的事都给忘了,这可真是强人所难。”
程一简师车。她直接拒绝,驳了耿启善的面子,当下,耿启善已经觉得脸面挂不住了,所幸马车里除了流云和她的丫环,就是她与她的贴身宫女,一共四人,其他人皆骑马在外,若不细听,也不会知道马车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耿启善再度扬起笑,拒有些勉强,“流云,之前的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你早些答应厉言走此一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言下之意,全都是流云的错,谁让她不早点点头答应去助人为乐,非得让人家逼到头上才点这个头。
自做自受了吧。
“是啊,都是我不好,我就爱兼爱世人,别人有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个站出来助人为乐,否则,多对不起天下苍生啊,王妃你说是不是?”流云假假一笑,最后连假笑也不想施舍一个,“王妃当真是好度量,只可惜,流云是个凡人,普通老百姓,做不到王妃的大度能容,这件事我记在心里,且会一直记着。”
“你——。”
“还请王妃见谅了,”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哪一日流云做出什么事,你也担待着些。”
“流云——。”
“当然,见到天晓老人以后,若可行,厉师妹的病我是会治的,能救当然要救,到时,天晓老人欠我人情,这种人情债当然是欠得越多越好了。”厉言将清灵和沐归绑走那一次的帐也要好好的算,她已经想好如何让厉言还债了,接下来就是天晓老人。
厉师妹那份人情,就让她爹替她偿了吧。
“到时,只怕天晓老人不能顺应王妃的要求了。”她闲闲的道。
“你想阻止天晓老人随我入朝,”说到她在意的事,耿启善神色立刻大变,“流云,这可不是小事,我父皇已经盼着天晓老人许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近他,你不能阻止破坏。”她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耿启善越是不允,流云就偏要去破坏。
她想要事事一帆风顺,就必须让别人付出代价吗?这世道若是再如此颠覆下去,处于弱势的人就不用活了吧。
狗急还跳墙呢,这风水也会轮流转的。
她偏要一试,看看天晓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若当真如传闻中一样,她就有办法让天晓老人对耿启善的请求不屑一顾。
反正,他老人家也不会在意朝中权势。
“那又如何?关我何事?”流云双手一摊,耸耸肩,“我是大魏人士,东周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话已经放下了,流云很明确的要跟耿启善摆对台,耿启善先是讨好一番,奈何,流云完全不给面子,耿启善的讨好,她全都接收,但,收完之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她的态度虽然不是很强硬,但,也不曾软化过。
到最后,耿启善也别无他法,流云是软硬不吃,马上就要进入东周国界,耿启善的态度又有所变化,东周是她的地盘,到了东周,别说是沐流云动弹不得,就算是晏无回,在东周的地界也不能做出什么来。
她是东周十七公主,身上带有公主令牌,只要一亮牌子,一路畅行无阻,想要做些什么,轻而易举。
她忍下沐流云给的这口气,咽不下也得咽下去,待她真救了厉师妹,到时,沐流云的处境,便是她想如何便如何的。
进了东周,两国交界之地,风俗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