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晏无回的确是装的,不过是想唬唬他,岂知假装一发不可收拾便成了真,他真的病发。
大夫被连安连拉带扯的带过来,大夫姓骆,常驻在相府中,就是为了晏大少爷的病。
若是情况再严重些,晏老相爷便会相请太医院的太医到府一诊,骆大夫的医术在民间颇有名望,若非晏老相爷的德高望重,受人敬重,就算他出再高的价,骆大夫也不会只驻守在相府之中的。
如今,他在相府长驻也有三个年头。
“没大碍,少爷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好好歇上两日。”骆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少爷的身子骨的确不强健,时好时坏的,却不至于大坏。
能将少爷养到十二岁,老相爷着实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少爷的性命是无忧的,只要能控制情绪,慢慢调养,日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一会我煎好药,让丫环送过来,少爷就安心歇着吧。”留下这句话,骆大夫退下了。
连安松了口气,跟着骆大夫一道出了门,事关主子,任何一点小问题,他都要问清楚。
屋里,只剩下晏无回和流云了,流云坐在一边盯着他,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完全瞧不出一点血色,刚才还咳得那么厉害,那么激动,现在却平静的快要瞧不出他有呼吸了。
自打她与他订亲之后,她瞧他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人是弱了些,可是读书之人,弱质之流不少,他身子骨弱些,也能走动,做能做之事,无需天天躺在床上,虽不至上好,却也不至最差。
如今看来,他是真有病,上官大人一说还有点靠谱,也是——,她就是怀疑晏无回,也不能怀疑老相爷啊。
老相爷才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呢,必定是真,才会有所为。
她不看不僧面看佛面,还是不要惹怒晏无回为妥,以免他病情一发作,老相爷又要痛心。
她守在床边,没有急着回将军府,直至天已黑,流云简单用过晚膳之后还守在这儿。
晏老相爷来过,瞧过晏无回,果真是痛心无比,他虽没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神,流云看着心酸。
她好说歹说把老相爷哄回去先歇着了,若是晏无回醒了,她一定让人立刻去知会他。
“你醒了,”流云瞪大双眼,深怕瞧错了,看到他异常的模样,现下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觉得哪儿不舒服吗?我让连安把骆大夫请过来。”
“不用,”晏无回扯回她,力气不大,流云没有动弹,“真的不用?”
“我没事。”他有气无力的道。
那模样,真的说服不了人。
“那就好,”流云也松了一口气,“老相爷回来了,来瞧过你,很担心你,我这就去告诉他,你醒了。”
“让轻玉去吧,你留着。”
见他坚持,流云也没说什么,在门外让轻玉知会老相爷一声,她回屋里陪着他,生病的人格外的脆弱,她当然知道,总要有个人陪着,伴着才觉得安心,“没见过你这么不小心的人,明明知道自个儿的身体不好,还要胡来,苦果是自己吃,别人可替不了你,看你下次能不能学乖。”她小声的嘀咕。
晏无回听了个满耳,他只是身体虚些,听力不虚,他轻笑,也不反驳她,让她叨念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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