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羁这天晚上做了个梦,不知道该说这是噩梦,还是好梦。梦里,在他身下疯狂动作的女子并非他的夫人,而是那芳华绝代的女子洛惜离。
那近在鼻间的白梅花香,还有那触手可及的凝脂玉体,都是让人那么的欲罢不能。袁不羁发现,自己并不想停下任何动作。相反,他希望一直沉迷下去。腰间的动作,更是愈来愈快。
身下正在娇喘着的女人,好似是一朵在狂风骤雨间摇曳的白莲花,身上的汗液便是被雨水沾染留下的露珠,让洛惜离更显得秀美多姿。
突然,洛惜离的双手攀上了袁不羁的脖颈。就连她的一双修长的腿,都缠上了袁不羁的腰身。
袁不羁心里一沉,突然便有几分清醒。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洛惜离,断然不会对他如此缠绵妩媚。
“你……”
袁不羁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子航……”
却见洛惜离倾城一笑,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于是,袁不羁就醒了。
醒来之后的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经被汗渍浸透。而先前与自己刚刚行完周公之礼的妻子,还在旁侧酣睡。
看着袁王氏平静的睡脸,袁不羁心中一股愧疚之情,悠然而生。抬头望去,那副九天玄女图依旧挂在房中,极尽全力地释放着它独特的光芒。
袁不羁皱着眉头看着,将自己做那种大逆不道的梦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这幅画上。于是,他一骨碌便下了床,伸手摘去了那副画。
即便如此,那女人柔软细腻的手感,似乎还在掌心中。袁不羁一边慢慢将画卷起,一边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床上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头一望,袁王氏也已经起来了。
“……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也不早了,待会儿就要上朝了。你再睡会儿吧,无需管我。”
袁不羁走到床榻边,弯下身子在夫人鬓间落下一吻,让尚未着寸缕的袁王氏娇羞异常。二人拥抱间,不知怎的,话题便又扯到了那副美人图上。
“今儿个早朝,你得带上那九天玄女图去吧。”
“……恩。”
“那可要好生包好了。御用之物,怎好被污浊。”
“……夫人教训的是。”
袁不羁抱着妻子,心不在焉地答着。越是想要心静,越是难以静下来。最后,夫妻二人默默分开。袁不羁便在房内草草收拾梳洗了一番,刚将朝服穿上,府里的下人便来敲门了。
说是汪翥和满桂二人,已经收拾妥当在门口等着袁不羁。
于是,袁不羁这才捧着那副被黑布裹得严实的话出门。而关于那一场太过活色生香的春梦,便成了袁不羁深埋在心底里的小秘密。
为了赶上卯时的早朝,三人是一起骑马入的内廷,直到了下马处,才下马步行往朝堂上去。从昨天晚上到今儿个一早,这鹅毛大雪就没有断过。三个人在宫人的提灯引领下,走在这由大雪铺成的金砖大道上,细雪抹去了一切声响,只是徒留一串脚印在路上。不多一会儿,这串脚印也被雪花给覆盖了。
袁不羁不声不响地跟着那三个太监身后,看着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两边的朱红色宫墙印着他们一晃而过的身影,似是鬼影幢幢。那一刻,袁不羁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敢问公公,这还有多久才能到殿前。”袁不羁对着正在前面匆匆领路的管事公公拱手问了一句。
那公公人大倒还算亲切和蔼,听到袁不羁这么问了,便马上回过头来回了他的话:“袁大人莫急,现下看起来是晚了些,不过估摸着大殿那儿,还没开始上朝呢。”
“怎么会……”袁不羁一愣,为这刚刚得到的答案感到意外,正还想问些什么,金銮殿已经近在眼前了。他抬头一望,只见白玉石阶的最上端,正站了许多人。在宫灯的照耀之下,人影攒动,黑压压地一片。
袁不羁知道,那些定是和自己一样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
“袁大人,咱家已经将您三位妥妥地带到了。还请袁大人上头请,奴才这就告退。”
说着,那公公便挥了挥手,带着那两个提着宫灯的小太监转身离开了。大殿前此时此刻因为众臣围绕,宫灯与取暖的火种都烧得很是旺盛。不过是去掉了两盏微不足道的小宫灯,并没有让袁不羁几人的继续前行变成问题。
“袁大人。”不知道是哪个臣子最先瞧见了袁不羁,他的一声唤,让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的群臣都看向了他。这个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孤僻将军,忽然之间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总算是给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增添了一些趣谈。
“袁大人这又是从哪儿回来?可是办了些什么皇上属意的秘密任务?”
无心的一问,戳中了袁不羁的痛处。一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子,他的心里就复杂异常。
“这是说得哪里的话,皇上属意的秘密任务,何时能轮到元素去做。此等重任若真是存在,定然是交给在场的几位大人才是。”袁不羁微微笑着,四两拨千斤,便将这个话题不着痕迹地带过去了:“对了,不知今日早朝……怎会不在卯时的时候,准时开始呢?”
袁不羁的这一句问话,让那些本来围在他身边的官员们默默散开了。依旧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翰林院最年少的庶吉士,雷跃龙。这少年长得普通,却有南方人特有的灵秀气质,温文尔雅的模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