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契……”沉静如夜的叶无双内心细细咀嚼着这词汇,脑海轰鸣如雷,仿若时光倒退,仿佛回到了百草堂之时,其上书架便是摆放着尘灰满屋古笺扎记,当年他在请教药老何为修仙时便是被药老指点去修习炼制丹药,而在角落里的一些古笺扎记书籍便是被他趁着空隙而悄悄阅读,而在其中一卷书籍里便是模糊中记载着‘命契’一词,那时还只是懵懂少年,而后伴随着自身成长,对于书籍上的记载亦是在铭记于心时有所感悟。
命契,犹如房契地契般,把自身性命当作法宝或者丹药典当而出后签订的协议,似灵魂契约,但命契却是比之灵魂契约更为复杂,无需交出魂血,也无需缴纳自身器物,只需一个承诺,一个发自内心真实的承诺,如若不然,则无法形成!
“以天地为书,以诺言为字,以对方为笔!”叶无双嘴角细细的品尝着字里行间的韵意,想起了古人云,人无信不立之理,若有违反命契,为天地所不容,而这亦是言必信,行必果的因果关系!
“就算是因为命契,那也得让他还我命圈,否则就算是因命契,也在所不惜!”黎昕惨白无力的脸庞似猛虎般恶狠狠的盯着叶无双,但随即便是不停的轻咳,喘着粗气盘膝调息,扬手取出一枚如拇指般大的丹药,药香萦绕满屋,芳香流淌间,气息盎然,随口吞下后再次马不停蹄的炼化,化为滚滚灵力润养周身,如纸般枯黄的脸庞才微有起色,但许是命圈的沦丧,整个人看起来无形中仿若经历了一场大病,身形削瘦,气息不顺。
“对对对,他竟能从魔幻之门安然走出,那肯定有着令人遐想万千的秘密,他必须说出!”宫启凌阴森冷漠的嘴角咧出让人作呕的舌信,在那漆黑的瞳孔仿若有着两缕贪婪的火焰持续不断的喷火,燃烧的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嘿嘿哈哈,凡事进入魔幻之门后出来的人可是不能再动用搜魂术,就连故意伤害都不行,嘿嘿哈哈,若让上头知道,黎昕长老可有得清福享受了!”红黑二老欢快的跳跃着身子,脸谱一阵一颤的变幻,那一股阴侧侧的笑声回荡殿宇,其神念却是似音符般传入其他人耳内。
“哼!”黎昕冷哼一声,结出一道印诀后再次入定调息,而在一旁的宫启凌却是扬起一抹冷笑,笑声寒咧道:“彛剑,你师傅死的早,心里若有秘密可要坦白言诉,要不然……”
“够了,宫长老,注意你的言辞,他是药老怪的徒弟,而且每个进入魔幻之门时,其所在的一切行为已经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你还是理解理解什么才是魔幻之门才好!”焚天骤然打断了宫启凌的话语,身子缓慢站起,高大威猛,强壮有力,一脸威严如帝皇。
“难道会是……魔幻之门吞噬的?”黎昕低落的脸庞倏然间抬起,目光炯炯而幽深的叶无双,而后又盯着身后的魔幻之门,脑海里却是在连续不断的回放着之前命圈没入魔幻之镜时的刹那场景,其中便是化为千丝万缕的丝线而没入镜内不见踪影,片刻后,黎昕依然还是心有不甘的盯着叶无双,冷喝道:“彛剑,说出你在里面所看到的!”
叶无双眸子一转,内心冷笑,而后躬身道:“长老,我进入魔幻之镜后便陷入了无边的沉睡,仿佛睡了好久,直至某一天醒来,却是朦胧间看到一个巨大的光脑,而在前方正有着许多黑线漫天飞舞而来,直入光脑,情况就是这样!”
“不应该,不应该啊!”黎昕灰白的眉毛微微一皱,眸子转动间,脑海里回想从前魔幻之门弟子所凌厉的实践,而后手掌拍向储物袋里从内取出两枚略显青铜色的古币,币上纹路已是模糊不清,但却有一股淡淡的蛮荒之气飘出,沧桑的岁月感令众人心神颤然,只见他咬破舌尖,喷出口血液抹于其中一枚古币,而后口念咒语,单手掐出一道印诀拍于古币,币内莹莹发光,隐约间有着细小的触纹溅出。
“这是……以同心古币来推演,虽说耗费心神,但其准度亦是更为精确!”瑾萱美目闪动,嘴里言语间竟是默认了黎昕的做法,而后眸光盯向叶无双嫣然一笑,不再言语。
“既然黎昕长老要测验于我,我无话可说,但若是测验结果没有,那就得给我个说法!”叶无双慵懒的身子骤然间如一杆直立苍穹的标枪,平静的脸庞却似狐狸般诡谲,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冷目凝视!
“哼,等结果出来再说不迟!”宫启凌大声喝道,满脸的戏谑有声。
闻言,焚天沉默不语,黎昕满脸冷峻,充满着肃杀之意,只见他双手相合倒扣交叉结出数道印诀拍于沾满血液的古币,光芒闪烁后,屈指两弹,一枚血液古币飞快掠进魔幻之门内,而另一枚则是飞向叶无双头顶,而后再次张口喷出血液,捻血液也血线套于双手,另外两端分别套于古币,轻声道:“若是与你有关,则头顶古币亮,反之亦然!”
叶无双静默而立,平静的脸庞悠然自得的凝视着黎昕,他在赌,赌这黎昕无法通过同心古币觉察到魔幻之门内的变幻,慵散的身子盘膝而坐,闭目而思,静气凝神。
黎昕深吸了口气,两手轻弹血线,如琴弦般发出极具韵律的跳动,两枚古币亦是如金属碰撞般发出脆响,而后随着血线的跳动而跃动,原本即将消逝的魔幻之镜也因古币的突然没入地再一次凝现,圈圈环绕的波纹荡漾开来,而在叶无双头顶上的古币亦是颤动,只见他内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