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篱不乐意了,她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格,也熟读诗经,向往男女之间纯真的爱恋,可是这么多年,她独处深闺,安守本分,这老夫人怎么就将心思放到了她的身上呢?
“奶奶。”戚若篱不满的道:“我知道,奶奶一直希望将咱们戚家发扬光大,您培养咱们兄弟姐妹五人,就是借此让我们攀附权贵,达到您官商联姻的目的,如今大哥病愈了,您一门心思开始实施您的计划,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我?那梁家不就是权倾一州,空有实权,与我们戚家相比门不当户不对,这桩婚事,我是一百个不愿意。”
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戚若篱这番话对老夫人可是大不敬,吴氏早已吓得从椅子上站起來和戚若篱跪在一起,不住地抱歉道:“娘,若篱少不更事,您千万不要降罪于她啊!”
老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在戚家沒有谁反驳过她的意思,对戚若篱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她不愿意威逼利诱都沒用,可是她已经答应了梁家,岂能反悔?而且此刻戚若篱让她颜面尽失,让她下不來台,以后谁还听她的话?
“这桩婚事,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月十六是黄道吉日,我和梁家已经谈妥,那日梁家就会來迎娶你。”老夫人从椅子上站起來,对着吴氏大声吩咐。“这几日你好生劝着,身为娘亲连女儿都管教无方,如此直言秽语,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吴氏吓得全身都在颤动,这老夫人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她小心拉了拉戚若篱的衣角,戚若篱生气地一扯,生气的小声哼了一声。
大家都不敢劝谏,对于戚若篱的遭遇大多表示惋惜,只有二太太李氏不免轻笑一声,反正是隔岸观火,这火永远都烧不到她的身上。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还不赶紧下去?”老夫人不耐烦了,对戚若篱此次的表现大为不满,吴氏不敢久留,赶紧地扶起戚若篱,戚若篱不理她,自己便跑出了大厅。
双喜的手心里积攒了一把冷汗,刚才老夫人的样子简直是太可怕了,她从來沒有见过老夫人这么凶恶的样子,就算是当初逼迫她,也沒有此刻这么可怕。
戚少天握着她的手不禁紧紧一握,能够感受到她的害怕,看來,这样的场合是吓到她了。
“都下去吧!”老夫人重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只觉头痛。
大家都不敢久留,生怕老夫人的火气烧到自己身上,戚少天牵着双喜也准备出去,这时老夫人又发话了。
“双喜,你留下!”
这一句话让双喜心里一颤,手也在戚少天的手心抖了一下。
“奶奶,您有什么话不妨对孙儿说,丫头她怀有身孕,她……”
“少天,奶奶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吗?”
老夫人打断戚少天的话,言下之意,就是所有人都不准在场,连戚少天都不准。
看了一眼双喜,戚少天眼里流露出担心,双喜虽害怕,不过还是不敢触怒了老夫人,只得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在门外等候。
“那孙儿先下去了。”戚少天礼节性地低下头,然后便握了握双喜的手,转身离开了大厅。
戚少天走后,大厅就剩下老夫人和双喜,双喜不敢先说话,以现在的情况來看,最好是敌不动我不动。
寂静的气氛太过压抑,老夫人不知道气消了沒有,要是这火转移到她的身上那可是引火**啊!不过她现在怀孕了,老夫人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坐下吧!”老夫人发话了。
乖乖的坐下,双喜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违逆不得。
“少天的病好了,我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老夫人哀叹一声,双喜放松下來,原來是与她唠唠家常的。
“我这心里一直装着这些事,少天是嫡长孙,这传宗接代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只要这戚家一天沒有嫡长重孙,我这心里便一天难安,我就算是以后死了,我也沒有面目去见戚家列祖列宗。”
老夫人又是一番念叨,双喜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她现在不正怀着嘛,她还有什么死不瞑目的?
“如今你怀了孕,我这心里也安心了,少天如今身体好了,正好能够多为戚家开枝散叶,你现在身子不便,不能服侍少天,这少天又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
“奶奶!”双喜打断老夫人的念叨。这说來说去,无非就是为了香冷,这老夫人可真是直言不讳啊,变着法儿转弯抹角的让她割爱,言下之意就是,这丈夫不是她一个人的,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
还血气方刚,亏她一个老女人不知羞耻,竟说出这么隐晦的话语,不由得想到少天昨晚对她的一番亲热举动,不过话说回來,他病好后,确实是有需要的,只是现在她怀有身孕不便服侍,那这未來的十个月岂不是憋死他了?
好你个老妖婆,终于露出本性了!当初少天快要死翘翘了把她往火坑里面推,现在他活蹦乱跳了就想抛弃她了。这是什么人啊?她现在终于理解老夫人为什么逼着戚若篱嫁人了,所谓官商联姻,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戚家有钱沒权,她就让孙辈攀权富贵,现在是戚若篱,将來就会是戚若瑄,更有可能就是让戚少天取一位权倾朝野的官家千金,这样她死后就有面目去见戚家列祖列宗了。
她这位明媒正娶的戚家嫡长孙媳,要钱沒钱,要权沒权,总有一天会被她扫地出门。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