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家中。
刘长河依靠在沙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端着紫砂的茶壶,自斟自饮,悠然自得,而老沈则拿着把大号放大镜,仔细的察看着那件青铜鼎和张石楼的人物画轴。
“好东西啊,好东西啊……”老沈不住的出赞叹声,“老刘啊,今天你算是捡到了金元宝了,真不敢相信,鬼市上竟然有这等极品出手……”
刘长河半眯缝着眼睛,神情很是得意。
“呵呵,运气好而已,不过,开年就能遇到这样的好事,这倒是件好兆头啊!”
“那是,那是。”老沈附和说道,“说不定咱们刘大局长今年又能高升一级,混到市委常委的班子里去,哈哈!”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呵呵……”听到这话,刘长河很是受用,“妈的,老子当这个破局长也当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当烦了,要是真能搞个市长当当,就算是副的也行,那也算是给下面的人一些机会啊,老沈你不知道啊,现在下面人对我意见很大啊,说我老占着这个位置,那上级不给指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嘿嘿!”
“那你就跟上面的人走动走动呗。”老沈说。
“呵呵,该走动的都走动了,你别说,还真有这个迹象,年前市委组织部的找我谈了次话,让我做了个思想汇报,我就猜着,是不是跟进市委班子有关!”
“那是好事啊,看來老刘升官是指日可待了,我在这里提前给你道个喜了……”老沈拱手说道,“那我以后就要改口叫您刘大市长了,呵呵!”
“客气,客气。”刘长河摆摆手笑着说,“现在还不好说呢,只要调令沒有正式下來,一切都还是有变数的!”
老沈帮刘长河续上茶,然后道:“我平时还略研究些风水,可以给你个建议!”
刘长河大感兴趣,探头问道:“请讲请讲!”
“今天你不正好在鬼市上淘了这两件宝贝嘛,这鼎乃西周之物,从做工和造型上來看,应该是那个时期的将相王侯所用,所以沾着官气,回去你把这鼎摆于客厅正中显眼处,必能给你带來无穷官运……”
刘长河眼睛一亮:“其实,就算老沈不讲,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至于那幅张石楼的松老对弈图,则预示着你官场博弈大获全胜,也应该找个显眼的位置把它挂上,最好坐东面西,取官场做东之意……”
刘长河不住的点头:“嗯嗯,此意甚好,回去我就按老沈说的办,哈哈……”
……
与此同时,花都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内科某vip病房,刁小司、米久、米世雄、王伯、罗汉等人亦是谈笑风生。
刁小司先是把刚才在鬼市中如何与刘长河玩心理战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语调抑扬顿挫,表情生动夸张,就跟说评书似的。
米世雄边听边感叹:“人才啊,这真的是个人才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计,日后必成大器,唉,以前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当刁小司说到自己故意泡冷水澡感冒装成是吸毒者时,大家都被深深的感动了,特别是米久,心疼的连鼻子都酸酸的,差点儿把眼泪水飚出來。
“傻瓜,犯的着这样自己折腾自己么。”米久泪光盈盈的嗔怪道。
刁小司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不懂,这里面每一个细节都关系到最终的成败,我不能有任何的失误,而现在看來,我昨天晚上那个冷水澡沒有白泡,我觉得很有必要,不然的话,我们的刘大局长可沒那么容易就上当呢!”
米久转身就往外走。
“久儿,你干嘛去啊。”刁小司叫住她。
“还能干嘛,赶紧给你买感冒药去呗,看你那清鼻涕流的,都快过黄河了……”
刁小司哧溜一下把鼻涕吸了回去:“还是老婆体贴心疼我,谢谢老婆,么么哒……”
米久连忙朝她爸那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爸还在这里呢,什么老婆老婆的,你怎么乱说啊。
刁小司这才觉自己失言了,可话已出口,收回來是不可能了,他心虚的望了米世雄一眼,却意外的现,米世雄竟笑呵呵的,沒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刁小司放下心來,看來米伯伯是接受我跟米久在一起了,耶……
米久脸一红,逃也似的奔出病房。
米世雄只得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小司啊,你和米久好,这个我并不反对,不过这个老公老婆,可不是能瞎叫的哟,叫了,就要互相负责……”
米世雄话还沒说完,刁小司就迅的插了一嘴:“米伯伯你放心,我会对米久负责的,要是您允许的话,我随时都能和她订婚……”
“咳咳咳……咳咳……”米世雄受到了刺激,剧烈的咳嗽起來,这个刁小司,怎么还说风就是雨啊。
等米世雄平静之后,说:“这个订婚的事情,容我再思量一下,你和久久也都还年轻,沒有必要搞的这么着急吧。”看到刁小司仍想继续这个话題,米世雄连忙岔开:“小司,现在沃顿圣光的事情并沒有算完全解决,刘长河是收了那两件古董,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呢!”
刁小司冷静的回答到:“这个我早已经考虑好了,我已经写好一份材料,先请米伯伯过个目。”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页纸來,递给了米世雄。
米世雄接过一看,标題是歪歪扭扭三个大字!!举报信。
他抬头疑惑的看了刁小司一眼,刁小司微微点头,示意米世雄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