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慵懒抬眸,湛蓝的瞳仁一闪而逝一抹吃惊,原来这就是兰博基尼的主人,看来,关系复杂着呢。
他又闲闲觑了一眼如临大敌的英若芳,以及瞠目结舌的冷郁希,觉得这两个女人各有千秋,不过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过于锐利,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只不过这敌意显然是针对自己对面那个女人,凭什么会这么觉得,这是男人敏锐的直觉而已。
僚也不站起,他微微笑,一双邪气十足的双眸,沾染上戏谑,唇角上扬,虽然冷郁希这女人不甚喜欢自己,自己还是想要帮她一把。门口那个男人估计自己都无法摸清他自己的心意,又或者他也是明白的,但装若未懂,他可比冷郁希高杆多了,自然受的苦少多了。
英若芳因为靠雷冥远很近,自然是能够感受到雷冥远的怒气,但是他的怒气为何而起,她有略微的迷惘,只因她不想往那个最坏的方面想。
英若芳一退开几步,雷冥远大步流星般踏入,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紧挨着冷郁希。
冷郁希微微怔然,不知道雷冥远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看到僚那邪气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唇角,那仿若看透一切的湛蓝双眸,她的心头多了些许慌乱跟烦躁,就连雷冥远霸道熟悉的强烈男性气息也无法驱散。
这多少是因为英若芳死死盯着自己,若是雷冥远不在,她还能冷静地回视,可雷冥远明明在身边,又缄默不语,他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颇为不悦,这让冷郁希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庆幸的是不用独独面对雷冥远,因为她还缺乏勇气质问他明明昨晚回来了,为何不回家,跟英若芳在一起吗?
在美国,他失信了,那一次让自己动心不已、回味不已的电话,就管就寥寥数语,但依然如烙印一般烙在了心头,如影随形。
他到底因何不悦呢?
冷郁希想不通,她能够看透很多人,但是雷冥远总在例外之外,除了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饱受打击。
空气中沉寂的气息,很压抑,冷郁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非常渴望有人能够跳出来首先打破这个紧张的氛围。
“冥远,你怎么回来了?”
半晌,英若芳目光落在雷冥远身上,并不是质问的口气,她走过来,挨着雷冥远坐下,明明这张两人沙发已经容不下人了,但她还妄想挤入,她跟雷冥远几乎跟连体婴儿一般贴得紧紧的。
“来拿文件,”雷冥远惜字如金,他顿了顿,又吐出几个字,重重敲打在英若芳的心头,“我的钥匙呢?”
冷郁希讶异,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一窜钥匙,指尖在兰博基尼钥匙扣边缘轻轻划过,心中稍稍释然。
她暗暗叹道,雷冥远真是一个祸水男人,怪不得自己为他争得头破血流,这中间的心酸,足以写满一本,装订成册了。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答,英若芳还在寻思如何回答,雷冥远剑眉一沉,低嘎的嗓音多了一抹严肃骇然,“我的钥匙呢?”
英若芳没有生气,声音柔柔的,“钥匙不在我这,刚才你妹妹开的门,她忘记拿钥匙了,我就借给她开了,她好像忘记还给我了。”
雷冥远低敛的长睫开始抖动,深蓝色的瞳仁中一闪而逝的是……
他语调波澜不兴,淡淡地道,“钥匙呢?”修长干净的手掌摊开,伸向对面的冷郁希。
冷郁希此刻正因为英若芳的加入,两人沙发被迫变成了三人沙发,加上她想到了昨晚雷冥远明明回国了,却彻夜未归,这答案还是从英若芳口中得知的,心情异常憋闷。
她正要落座于僚坐的那张沙发,屁股还未坐下,就听到雷冥远伸手要钥匙。
僚唇角噙着一抹玩味,本来懒洋洋翻杂志的手,忽然伸向冷郁希,将她的纤腰轻轻一搂,勾入怀中,抱个正着。
冷郁希正想斥责,没想到僚伸手就摸向她的左手心,将她口中的钥匙转移到自己手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若一气呵成,水到渠成,而且没有被人发现。
僚暗暗兴奋,自己看来跟神偷学的伎俩,没荒废,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虽然这场景根本无需动用,但雷冥远这个男人,本来或许怀有欣赏之情,但看他如此冷漠地对待女人,心生不爽,毕竟女人是用来呵护、疼宠的,好歹冷郁希跟自己吃过一顿饭,算是朋友了,见她受到不公平待遇,他就心生不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钥匙啊,刚才希把钥匙给了我,我忘记了,非常不好意思。”
僚摊开干净的掌心,一串钥匙在他手中,他并没有将钥匙递给雷冥远,而是随手轻轻一抛,钥匙在空中掀起一个不小的弧度,他挑衅一眼,雷冥远微微倾身,钥匙接住了。
他深蓝色瞳仁中的闪亮逐渐暗淡下来,闪烁着高深莫名的光芒。
“诺斯集团的现任总裁,不知道跟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雷冥远声音清冷彻骨,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嘲谑。
冷郁希错愕了下,眸中的清澈起了涟漪,没想到雷冥远竟然认识僚。墨肖凌在诺斯集团工作过,她是知晓的,在米兰呆了几年,墨肖凌并不是只呆了一家公司,所以冷郁希并没有将僚往诺斯集团方面想。
冷郁希的错愕一半是因为僚的有名,另一半是因为雷冥远的问话,他那冷漠的质疑,重重在她心中痛击,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他竟然能够用嘲讽的语气问自己跟僚是什么关系,她跟僚之间,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