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送樊哙和张良回去。守将的心里便不再平静。听樊哙的口气,刘季要想夺下他的武关并不容易,只要刘季进不来,那自己可以把条件谈的更高一些。
“将军可是为了献关之事伤神?”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守将一愣,一把抓起自己的宝剑,问道:“谁在外面?”
郦食其带着凌毅和大个子从一片树影里闪了出来。郦食其一拱手:“张将军还记得老朽吗?”
守将看了半天,将宝剑重新还回剑鞘:“原来是郦先生,你怎么这幅打扮?”
郦食其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这把老骨头差点交代在刘季的手里!”
“哦?这话怎么说?郦老先生不是刘季的智囊吗?”守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也是第一次听了郦先生的话,才有了投降的想法,郦先生如此大功,刘季怎么会为难于你?”
郦食其左右看看,将脑袋凑近守将,压低声音:“将军大难临头,怎么还不明旧礼?我这次是特意跑出来向将军报信的!”
守将一下皱起眉头。郦食其不等守将发问,首先说道:“此次将军投降刘季,刘季是不是没有将整个大军放在关内?这就是刘季对将军有所防范,不相信将军!”
“不会吧!”守将不信:“他已派大将樊哙和张良进关,这两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郦食其一笑:“问题就出在这里,樊哙乃刘季手下第一猛将,张良智谋过人,有这两人的关内,刘季明日夺关之时,有他们做内应,将军还想守住你这武关?”
“我已经投降,他为何还要夺关?”
郦食其笑道:“将军,咱们换一换,假如你是刘季,刘季刚刚向你投降,而手里的兵马比你多,还有雄关在手,你会对他完全放心吗?”
“这……”守将开始犹豫。
郦食其趁热打铁:“刘季本没多少兵马,从彭城出兵一来,沿途靠编造一些谣言,迫使各大郡县纷纷投降,可刘季不敢留兵把守,便以张良之计将驻守各城的军队互换,这才保证了自己后方不乱,可是此地不一样,这里是进入关中的咽喉,刘季岂能让一个不信任的人驻守这里?”
“刘季已经答应,我继续做武关守将!治下所有人马皆不调动!”
郦食其一笑:“这便是刘季的缓兵之计,等将军反应过来就晚了,明天天一亮,刘季大军便会取关,里应外合,将军如何应对?老朽见将军乃是义气之人,不忍将军被刘季欺骗,这才冒死前来报信,听不听老朽的话,全凭将军自己!”
守将低着头一个劲的思考,回头看着郦食其:“先生是刘备的人,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郦食其摇摇头:“将军错了,我并非刘季的人,将军可听说过凌毅将军?”
守将连忙点头。郦食其微微一笑:“我是凌毅将军的手下,是凌毅将军派我助刘季西进,此次前来完全是个人情谊!”
“多谢先生厚爱!”守将抱拳拱手:“以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应付?”
“将军拿定主意了?”郦食其看着守将。
“哼!”守将冷哼一声:“他刘季对我不仁,要不是先生冒死前来报信,我还蒙在鼓里,想夺我的武关,门都没有!”
送走了樊哙和张良,刘季长出一口气。武关是他心头最大的障碍。关中乃是四塞之地,东西南北都有雄关把守。虽说他抢占函谷关成功,可里面还有潼关。唯独这武关一路秦军防守薄弱。就算薄弱,也有十万秦军驻守,要不是守将投降,自己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进入武关。
“大哥,明天一早,我们真的进关?”卢绾找了件衣服替刘季披上,秦岭山中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万一,守将那小子给咱们耍赖,咱们可就惨了,要知道你我兄弟的脑袋可都在朝廷挂了号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刘季眼睛一转。萧何点点头:“卢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咱们不得不防,关内可有十万大军,而咱们人手不多!”
“你们说,咱们咋办?”刘季转身回来,坐到主位之上。
卢绾道:“我到一个注意,只要咱们摆平了守将,那些秦军还不是乖乖投向我们?”
“这恐怕不妥!”萧何连忙道:“这么做只会让天下人说我们出尔反尔,对主公的名声不利!”
卢绾一笑:“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到时候只要咱们说秦军反叛,那理就在我们一边,大哥!”卢绾扭头对刘季道:“武关这地方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可很重要,万一咱们在关内进展不顺利,要想出来问题就来了,武关不在自己人手里,您能放心吗?”
“你有什么办法?”刘季问道。
卢绾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明日咱们一进关,请守将赴宴,就在宴席之上……”卢绾比划了一个杀人的手势:“只要守将一死,这武关可就是咱们的了!”
腊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晚上还是月明星稀。到了早上突然间乌云密布,片片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时间不大,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层。武关和他周围的山被大雪覆盖,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一缕青烟慢慢的从武关上升起,扭扭捏捏的飞上天际。几只寻找食物的小鸟拍打这翅膀,从温暖的窝里飞出来,迎着寒风和大雪,努力往前飞。
刘季骑着马,报着胳膊,缩着脑袋走在前往武关的路上。这雪来的太猛,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如今落的满头都是。马嘴里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看的清清楚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