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定的前往鸿门的日子越来越近,刘季也开始不安起来。他怕,怕项籍一个不高兴杀了他;自从他踏进秦皇宫的那一刻,他已经忘了自己是那个在沛县游手好闲的亭长,忘了在芒砀山时,为了口吃的和兄弟们大打出手。他觉得自己就是秦王,应该住在这样的地方,享受这样的生活。所以他住下了。
正因为住过秦王宫,他才更怕,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刘季来回在屋里踱步,转悠的人都有些眼花。樊哙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项籍的军营吗?有啥可怕的,明天我保着你,他要是敢做出什么来,我一刀剁了他!”
“别胡说八道!”刘季瞪了樊哙一眼:“就你那两下子,根本不是项籍的对手。”
萧何依然还在念叨那些丢失的典籍,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可全都是无价之宝,如今让他弄没了,化为了飞灰,他的心也跟着被烧没了。坐在大帐上,不断的念叨:“没了,没了!全都没了!”
张良叹了口气:“沛公不用担心,明日只要我们放低姿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已经和项伯说好,有什么情况他会帮我们!”
“项籍行事向来专横,我是担心他万一……”刘季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张良接着道:“项籍虽然专横,却也不是那种跋扈之人,只要我们臣服于他,他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但愿吧!”刘季长叹一声。
凌毅是看着刘季大军回去之后,他们才离开的。见刘季信以为真,凌毅自然高兴,这些东西是他日后行事的本钱,有了他就可以说,对整个大秦了如指掌。这么好的东西,决不能落到刘季的手里。回到自己的大营已经到了晚上。
明天就是刘季来的日子,项籍的大营中正在准备。刀斧手、执戟郎纷纷列队,正在听钟离昧训话。凌毅顾不上休息,匆忙将众人召集起来。看架势,明天只要刘季敢来,必然要出事。目前,凌毅还需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所以他好歹要护刘季周全。
“项籍听了项伯的话,未必会杀刘季!”蒯彻开门见山:“可是那个范增就不一定了,他一直对刘季和我们充满敌意,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要多多提防!”
“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范增要怎么办,怎么提防?”彭越反问道。
郦食其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见招拆招了,酒宴之上随便找个借口,范增就能杀了刘季,项籍的那些手下对范增的话言听计从,只要项籍不摇头,那刘季非死不可!”
“报……”门外一声吼叫,一个传令兵揭开帘子进来:“报主公,上将军派人来了!”
“谁呀?”凌毅制止众人继续议论。
“呵呵呵……”一个尖嘴猴腮,只长了两撇小胡子的文若书生,走进了大帐天才法神。此人凌毅认识,是项籍从赵国带来的,叫什么想不起来。平日里,这家伙总是跟在范增身后,表现还算规矩,也不怎么说话。项籍怎么会突然派他来。
那人一拱手,施礼道:“下官陈平拜见将军!”
凌毅点点头:“陈先生奉上将军之命前来,定有要事,来人,看座!”
陈平也不客气,待众人坐定。陈平扫视了众人一眼。凌毅先问道:“先生,我大哥让你来有何事呀?”
陈平微微一笑:“凌将军可能是误会了,我并非将军大哥派来!”
“哦?”
陈平接着道:“下官奉范军师之命,特意找将军说要事,这……?”
凌毅笑道:“不妨事,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我心腹之人,有什么要事请先生名言!”
陈平左右看看,也没有多余的话,立刻转向正题:“既然如此,我便直说,范军师希望将军能够助他一臂之力,除掉刘季,将军以为如何?”
凌毅没有说话。蒯彻出言道:“沛公可是上将军请来的客人,怎么范军师要杀了他?既然范军师要杀人,自然也就是项将军要杀,这种事何必找我们帮忙?”
陈平哈哈大笑:“也罢!我已知道凌将军的答案,不过还有一事要告诉凌将军,万事小心!”说完,陈平起身冲着凌毅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施礼走了。
从陈平进门到走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双方加起来的说话不到二十句,可这二十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特别是最后那句万事小心,最让人回味无穷。这是警告还是提醒,几个人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天空已经泛白。大营之中的响动也越来越大。几十万人住在一起,人嘶马叫就算你不醒也能把你吵醒。凌毅伸了一个懒腰,这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犯贱,项籍和刘季要动手,可似乎最忙的却是自己。匆匆吃罢早饭,他按照项籍的命令,在大营门口摆开阵势,准备迎接刘季。等来等去,也不见刘季的影子。
“主公,这都快中午了,刘季这老小子会不会不来了?”英布等到着急,踮着脚尖往远处看。
彭越摇摇头:“不会,他不敢不来,不来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再有个把月就又是春天,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格外的舒服。英布招呼周文、陈武几人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天。凌毅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身后的马蹄声说明,项籍又派人来催了,可是人家不来自己有什么办法。
一匹快马突然出现在凌毅的视线里,马上的骑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