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等人见了,都是一怔。李神医盯着陈三十四,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失心症,他在重演当时的样子,不要打扰他,这时喊醒他,他经受不起。先让他说完,我再用摄心术救他。”
几人一听,这才放心,又抬眼看向陈三十四。陈三十四这时正晃晃悠悠地向前着,众人只见他脚步蹒跚,仿佛老人一般。陈三十四仿佛分众而出的样子,走了两边,稳稳站定,向着众人将双手平平摊开,护住身后一般,喝道:“住手。”陈三十四这时说话,却与刚才全然不同,声音沉稳有力,只是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像是老人的话音,想来是在模仿那刘老先生。
陈三十四脸色也变得端庄凝重,昂然说道:“狼神,我们今日败你你手,你要杀便杀,让这些畜生折磨羞辱我等,算什么英雄?老夫纵然战败,也不能死于这些畜生之口。”他说这话时,正气凌然。凌天放等人一见,都是肃然起敬。
陈三十四说完这些话,却突然转身,脸色一变,笑了起来:“刘吉,我知道你,听说你还点过翰林,曾经随军镇守过边关,据说守城小有些本事。不过今天,我狼神就要让你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弱者,连选择死法的权力都没有。”说着双掌啪啪一拍。
刚拍完手,陈三十四突然摔倒在地。凌天放几人看得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吴彪正在他面前,一见陈三十四摔倒,连忙上前要扶,他刚要伸手,却忽听夏炎和李神医同时喝道:“慢,不要动他。”
吴彪这才发现,陈三十四倒在地上,正满地打滚,脸上痛苦异常,一边似乎挣扎推开着什么,一边嘴里含混地骂道:“狼神,你这狗贼,虐杀降卒,你不得好死!”众人照着眼前景象推测,似乎是那狼神指挥狼群撕咬刘老先生。老先生一边挣扎着要推开群狼,一边骂着狼神。
不过片刻,陈三十四便已停下了动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众人知道,必定是刘老先生已经命丧狼口,心中都是一沉。
陈三十四却又突然一跃而起,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汉狗,看到了吧,敢与鞑靼作对,就是这个结果。哈哈,哈哈哈哈。”他正在大笑,忽然声音转尖,又惊又怒地高声叫道:“老匹夫,你,你做了什么?你这老匹夫,你竟然服毒,用自己来毒死我的乖狼儿。”他说到这里,突然飞起一脚,似乎踢飞了什么东西。接着将手臂一摆,喝道:“给我杀,给我杀尽这些汉狗。把他们统统咬死!”
凌天放等人一听,似乎竟然是那刘老先生自己服食了剧毒,导致那些撕咬啃食他的狼群也中毒而死。这老爷子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为饵毒杀狼群,当真是可敬可畏。
一声大喊之后,陈三十四突然又显得畏缩恐惧的样子,连连后退躲避。才躲了两下,便又一跃而起,摔倒在地,满地翻滚,似乎正在被狼群撕咬。一边翻滚,一边哀嚎着:“我的脸,我的脸,啊~!”
见陈三十四满地翻滚的样子,夏炎转头向着李神医道:“李堂主,大致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了,让他静一静吧。”
李神医面色凝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着仍在地上翻滚的陈三十四柔声细语地说道:“莫怕,莫怕,狼群已经被我驱走,你没事了,莫怕,你已经安全了,你累了,你困了,快歇歇吧。”
众人听着李神医的话,只觉得温和入耳,整个人说不出的放松舒服,便想要睡着一般。再看倒在地上的陈三十四,随着李神医的声音,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缓和,终于沉沉睡去,再不动弹了。
吴彪连忙上前,将陈三十四抱起,李神医吩咐童子将他带了下去,安排那陈三十四的住处。又嘱咐童子为陈三十四疗伤换药。夏炎却要吴彪将陈三十四安顿好之后,即刻回来复命。
童子应声带吴彪和陈三十四下去,凉亭中便只剩下了夏炎、李神医与凌天放四人。于飞兀自怒火难平:“这个狼神,实在是欺人太甚,要是让我抓住他,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万里云却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狼神屠村,却为什么偏偏留下了这陈三十四的性命?若说是要向人示威,只需留下屠村的痕迹便是,又何必如此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圈套?”
夏炎微微摇了摇头道:“这陈三十四没有说谎,我刚才已经细细观察过他,话可以说谎,但神情肌肉却骗不了人。实不相瞒,刚才我对四位也有见疑之意,所以才留下四位,借机观察四位的反应。不过我也确实想让四位听听边塞的情况,我见四位都是热血的汉子,又身手了得,希望四位也能够为驱除边塞鞑虏尽一些心力。”说着,望向四人,眼中透出期许。
凌天放四人听到夏炎留下自己原来这个用意,都是微微一怔。凌天放勉强笑笑,拱手道:“夏堂主身在此地,谨慎些也是应该的,若是在下居于此位,想必也是如此。只是在下还有些事务缠身,只怕要先行处理完善,再做打算。”夏炎一听,哦了一声,显得微微有些失望。
万里云与凌天放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他的脾气性情却已经颇为熟悉,他听到凌天放婉拒了夏炎的邀请,知道是凌天放因夏炎坦言见疑,心中的傲气发作的结果。万里云怕双方尴尬,连忙插话道:“不过我们只怕还要在这里养一段时间的伤,夏堂主如有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夏炎一听,笑道:“好,只怕马上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