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冲着刘翠和开枪的正是黑石岭山寨大当家的独生千金,黑石岭山寨二当家的虎妞。
虎妞今年只有十六岁,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虎里虎气,自幼生在胡子堆,长在胡子堆,在她的心目中,胡子杀人放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原本黑石岭山寨在龙岗山中虽然不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寨子,可是黑石岭山寨仗着地形险要,屡屡打败官军的围剿,所以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威名的。
自从刘永和的忠义军兴起以来,渐渐的在虎妞的耳中越来越多的听到的是刘家三兄妹的抗俄故事,英雄传说。可是虎妞就不信,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这忠义军的刘家三兄妹能厉害到哪里去,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刘家兄妹较量一番。
虎妞虽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胡子孩子,可是她的爹,黑石岭的大当家李海乐那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江湖上,知道李海乐的人都称呼他作“海乐子”。海乐子知道,别说是忠义军,就算是老毛子来打他的黑石岭他也不怕,那就更不要说是忠义军了,但是他却不想去招惹忠义军,虽然他是个个胡子,但他的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一点的不能说是爱国心的爱国心。他常常跟他的闺女虎妞说:“妞啊,就算咱们父女一辈子当胡子,那也得当咱清国的胡子,你老子我可不乐意去做那老毛子的胡子!”
所以,就冲着刘永和的忠义军抗俄,李海乐跟他手下的弟兄们都下过死命令,对于忠义军,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是打黑石岭的主意,可以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通过。
但是虎妞不服这个气:凭啥咱黑石岭的地盘就任由他忠义军的人马过?老娘就偏不信这个邪,找个机会非要和他们叫叫板,看他们有几斤几两!过去海乐子在山上,她还不敢胡来。这不,海乐子刚去了卧龙山喝酒,他这一帮兄弟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如果说,翻山鹞还多少有点畏惧海乐子的军令,那她这闺女可就是根本就没将她爹的话听进去。
刘翠和看着那岩石上站着的虎妞,轻轻的问朱振华道:“哥,你听这瘪犊子玩意说话咋的细声细气的,像个娘们。”
朱振华也轻轻的道:“不是像个娘们,根本就是个娘们。”
“你咋知道?”
“我不是说过吗,女人的臀部的骨骼比男人大,你看,他虽然衣服穿得多,可是还是能看得出,屁股明显比腰那截要粗,绝对是女人,不会是男人。”
刘翠和白了一眼朱振华:“你咋就尽盯着大姑娘的屁股看啊?”
朱振华一愣:“这不是你问我我才看的嘛,现在怎么又来埋怨我看大姑娘的屁股了?”
刘翠和自失的一笑,没有再理会朱振华,而是对着虎妞道:“哦,原来是黑石岭的兄弟,俺今天有紧急军情,没工夫去给大当家的拜山了,日后一定补上!”
“日后补上?呵呵,说得轻巧,今天你们要过去也可以,留下你们手中的拐子,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刘翠和一听这话,火大了:“那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下老娘的拐子!”
虎妞一听这话,“吧”!又冲天放了一枪,大叫一声:“兄弟们,都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黑石岭的本事!”
在石头后面猫着的翻山鹞一听这话,真是让他左右为难了,如果真和这忠义军的三当家起了冲突,海乐子回来当然不会处置自己的闺女,而自己恐怕......
翻山鹞正为难的时候,又听见虎妞叫道:“翻山鹞,老娘早看见你猫在那里了,还不麻溜的出来,别让山里的朋友们笑话你翻山鹞是个没种的熊玩意!”
无奈之下,翻山鹞只好领着十几个弟兄,端着枪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冲着朱振华和刘翠和这边围了过来。
刘翠和没想到这龙岗山中还真有人敢打他们忠义军的人的主意,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朱振华。正好朱振华的目光也投向刘翠和。
朱振华看了一眼周匝的环境,轻声道:“别蛮来,让他们过来了,咱们才有办法。”
刘翠和会意朱振华的意思,于是道:“就算你要俺的拐子,也得报报名号,日后我刘翠和去拜山的时候也好亲自去拜会拜会。”
虎妞明白刘翠和话语中的意思,有恃无恐的冷然一笑:“俺名叫虎妞,是这黑石岭的二当家,今日收了你们的拐子,就是等着你们忠义军来拜山,俺们不怕!”
平常人在和别人斗狠的时候,其实是越说不怕便越是害怕,是一种心虚却又要面子的表现。虎妞今日说这话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怕,没有半分畏惧。
就在刘翠和与虎妞对话的时候,翻山鹞极不情愿的领着十几个兄弟已经围到了朱振华和刘翠和的身旁,不由分说,两个喽啰去夺朱振华和刘翠和手中的枪。
往常只要刘翠和一报自己的字号,这龙岗山的大大小小的胡子多少都得给些面子,不想今天却遇到了这么个“混不拧”(脑袋不开窍),一时间让她没了半分办法。
而朱振华却已然看出了,冲着自己过来的这群人中,那个被翻山鹞的是个头目,如果能够拿住他,或许这件事情会有转机,但是一旦拿不住,且不说面前的这十几支枪射出来的子弹自己能不能躲得过,就算能躲过,在这四周的茫茫群山中还猫着对方多少枪手,而这些枪手才是最为致命的。
翻山鹞在胡子中也混了十来年了,当他发现朱振华的双眼在自己的脸上瞟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