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范蠡的话,一旁的文种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想到一直都保持着理性态度的范先生会这般的不计后果的问这样的话。
本以为勾践会不高兴,谁知沉默了许久的勾践一脸恍惚的轻声低喃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也让我,让我措手不及……”
直到这一刻,文种才晓得,那个名叫刘浣纱的女子在勾践的心里到底站着怎样的地位。
一直以为范先生的情根种的是最深的一个,而他现在才发现,他面前的这个王者,一国之君所种下的感情居然也是那般的深厚!
情之一字到底害了多少人?看着其他两人那副痛苦的模样,文种不禁苦笑的想道: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看着佳人绝情的转身离去,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连拉住她的权利都没有……
一个人最悲哀的莫过于连保护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而他正属于这一类人。
夕阳西下,失心人在天涯,我站住崖口的这边,你站在那边,我们遥想对望,情苦惆怅……
三个人的影子在阳光的映衬下被拉的长长的,孤独而苦愁的身影伴随着阵阵秋风,萧条无比。
翌日,勾践和范蠡一大清早便整装待发,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别国当人质的模样,已然一副去游山玩水的样子。
没有多余的话语,勾践只是一脸坚定的轻轻的拍了拍文种的肩膀,便决然的骑在马上,一旁的范蠡眼眸轻抬的低叹了一声。
似低喃般的轻语道:“我会帮你照顾她的,放心……”
听见范蠡的话,文种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
在虫儿的低鸣声响起的时候,几匹快马快速的朝着吴军驻扎的地方奔去。
而在这个时候,吴军的军营里,夫差早就命人准备好一辆临时为刘浣纱打造的马车,为了使她不用因为路途的奔波而影响伤口,他连夜命人准备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脸色苍白的刘浣纱看着面前的马车,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咽回了想要说的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旁的郑旦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刘浣纱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脸色微沉的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想进马车里休息……”
听着刘浣纱的话,夫差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神情,随即便朝着一旁的莫离微微的使了使眼神。
一旁的莫离心领神会的上前慢慢的扶住刘浣纱朝着马车的放下移去。
就在她刚刚躺进马车不久,车外响起了士兵的禀报声:“禀王,越王和他的手下已在军营外守候,等到王的召唤!”
眼眸轻轻的扫过刘浣纱休息的马车,夫差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们进来吧!”
不久之后,一身宝蓝色长袍的勾践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微微的朝着夫差行了行礼道:“勾践见过吴王……”
撇了眼勾践身旁同样微微行礼的范蠡,夫差难得好心情的笑道:“越王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虚扶了一把面前的勾践,夫差便转身对着一旁的侍卫沉声道:“下令下去,启程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慢着,王还没有上马车,怎可下令启程!!”
只见一身银灰色铠甲的伍子胥面色严肃的朝着众人的放向走来。
无视于一旁的范蠡,满眼挑衅的对着一边的勾践严肃的说道:“来人啊,把看马车的士兵拉起去重打三十大板!胆大妄为的士兵居然敢把王的脚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