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岚的身体本就虚弱,在这空间里更是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更何况她还要支撑起宁景辰在空间的分量,不过一时,萧静岚的脸色便已发白。宁景辰一错眼,便看到了她的异状,顾不得再打听这空间的来历和神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刚刚抚上她的脉搏,便被急速跳动的脉声,吓了一跳:“岚妹妹,这里是需要你用身体供养着吧,咱们快出去,你身子受不住这么大的损耗。”
萧静岚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和他多说,撑着最后的力气,将两人转移出了空间,一回到现实世界,宁景辰便将她扶到了榻上,萧静岚这时候的状况绝对算不是好。
眼瞧着萧静岚还要说了什么,宁景辰第一次在她面前皱了眉头,打断了她的思绪,“岚妹妹,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要你平安,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明白吗?”
“奴婢将他打发走了,曹妃是好是坏,都是她郑贵妃的责任,关咱们玉安宫什么事呢。”汐月不准备告诉萧静岚昭阳宫的人是如何地嚣张跋扈,这些闲气她受着就够了,不需要萧静岚知道。
萧静岚也明白了她们制止汐月说话的用意,这是怕了汐月抢先告知她郑苒馨的用意。
许久,汐月脸色难看地回来,到了萧静岚面前,努力地笑了一下:“大小姐,是昭阳宫里的一个内监,说是郑贵妃请您到昭阳宫一趟。”汐月想着那内监一幅鼻孔朝天的样子就来气,“奴婢当下就驳了他,他一急,便露了口风,好像是有人在郑贵妃面前出了主意,要您也随着郑贵妃一同守在钟粹宫曹妃处呢。”
萧静岚漫不经心地吹着手里的白粥,对愤怒的汐月摇了摇头,这宫里的人哪里是没有看出了郑贵妃的真面目,她们就是看的明白,才奉承着郑贵妃呢。毕竟以郑家如今的势头,郑贵妃登上后位的可能性最大,她们才要趁势巴结上郑贵妃呢。
平生不懂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宁景辰既然敢招惹了她,就得做好赔上一辈子的觉悟。然后,宁景辰终于转身离开了玉安宫,越来宫墙,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萧静岚怔怔地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抚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上,这一瞬间她无比清晰地知道,她今生再放不开宁景辰了。如果宁景辰能够接受她的来历是最好,即使他无法接受,她也无法放手了。
主仆两人正在商议之时,却听到宫门外传来尖利的声音,汐月一震,看向萧静岚。
“郑贵妃既然不请自来,本宫也无话好说,但你宫里的奴婢如此对待本宫的侍女,郑贵妃你有何解释?”瞧着汐月讲不出话,只对着她可怜巴巴地摇头,萧静岚目光如冰一般地望向了郑贵妃。
在萧静岚的脉搏恢复正常的时候,宁景辰才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真的怕了,无论在萧静岚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接受,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出事,只要她平安,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面前。
两人虽然不再言语,但室内的气氛却极其融洽,脉脉地流着许久不曾出现在玉安宫的温情。直到天将破晓,萧静岚催促着宁景辰离开玉安宫,并向他许诺,她在宫里的动向都会及时传给他知道。看到萧静岚难得的乖巧,宁景辰知道这已经是萧静岚极大的让步,按捺下满腹思虑,留恋地看了她一眼。
“放了本宫的侍女,她有什么错,自有本宫在。”萧静岚不理会郑苒馨的话,凝眉吩咐道。
萧静岚眼眸漆黑深邃:“那人走了。”
“娘娘,郑贵妃请来的太医在钟粹宫待了一夜,郑贵妃也在钟粹宫里陪了曹妃一夜,曹妃腹中的胎儿保住了,如今满宫里都赞颂郑贵妃贤德呢。以奴婢看,这宫里的人都白长了一双眼珠了,郑贵妃这样的人都成了贤德人了,天理何在啊。”汐月汇报着事情的最新进展,却在说着说着的时候,自己来了气。
“嬷嬷快闭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让淑妃姐姐听了心里不舒坦。”在萧静岚开口之前,郑贵妃先嗔了孟嬷嬷两声。
萧静岚只听得自从汐月过去之后,外面的声音便嘈杂了许多,想来是汐月和昭阳宫的人在争吵,而在一声厉喝声之后,萧静岚再听不到汐月的声音。萧静岚心头浮上一片阴云,当下,快步向玉安宫外走去。
“你去瞧瞧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萧静岚放下手里的粥碗,对着汐月微一点头。
“淑妃姐姐,妹妹来找您,是有大事的。您也知道,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在宫外虔心祈雨,可偏偏宫里曹妃闹出了事端。妹妹昨夜里,守了一宿,曹妃肚子里的龙子,才算消停了,可谁知道妹妹这颗心刚放下了一半,太医便说了,曹妃的危险还没有过去呢,若是能够安稳度过三日,才能彻底地放下了心。妹妹也知道淑妃姐姐身子不好,可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最好是有着尊贵的命格的贵人,这三日里都镇守在钟粹宫,曹妃痊愈的可能才最大。这宫里论起尊贵,谁能比得上淑妃姐姐呢。为了皇上,为了皇嗣,妹妹只好觍颜求着淑妃姐姐,陪着妹妹一块在钟粹宫里守三天了。”郑贵妃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才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昨夜里虽然太医在郑苒馨的逼迫下暂时保住了曹妃腹中的胎儿,但太医也明确地告知了她,曹妃已有小产迹象,他们恐怕保不下这胎。郑贵妃急怒交加,在袁昊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若是曹妃有了三长两短,她便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萧静岚虽然觉得郑苒馨这种行为,很是诡异,但是既然汐月安稳地站在这里,她们又在明,而郑苒馨在暗,可谓是防不胜防,便不再纠结。
推开玉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