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萧家别院的众人,全都是镇北侯府的心腹,宁景辰指使他们行事,十分放心,为了配合萧静岚离宫的计划,宁景辰在宫外全部布置妥当。为了在萧静岚从太液池底的密道游到护城河里的时候,及时救到她,宁景辰早已命人在护城河边准备了宅院,一行取暖设施和药物全部齐全。
袁昊不妨汐月撞来,一个趔趄,急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汐月撞完之后,满眼警惕地挡在萧静岚面前,用她纤薄的身子护住她家小姐。
萧静岚一眼便看明白了暗净的担心,“你只要将路线安排好,将宫中守卫换班的时间掌握好就行了,我到了太液池之后,自有办法。”
伏波将军府内,宁景辰在上折致仕之前,便将府里的东西整理打包好,并将他镇北侯府送来的下人,提前送到了萧家别庄里。等到宫里来人,明确地宣旨,准了他辞去伏波将军一职后,宁景辰接了旨之后,立马带着崔管事,一行人干干净净地迁出了伏波将军府。
只要下场大雨,让护城河的河水涨上去,他魂牵梦绕的岚妹妹就能回到他的身边了,只要他们去了云岐山,哪怕是袁昊知道了真相,也无能无力了,宁景辰望着天空,心内默默祈求。
且说宁景辰带着一行人回到萧家别院之后,便指挥着众人将早早准备的绳索、渔网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又召来崔管事,按照之前的吩咐,两两一组,时刻关注着护城河上的动静,将护城河里的水流深浅、人烟疏密等等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
暗净离开之后,萧静岚又默坐了片刻,将离宫的路线在脑海了演示了一番,确保到时候万无一失。
京城的大雨,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在两日后的深夜里,倾盆而下。祈雨坛中,袁昊身上淋得透湿,但却满含喜悦,陪同他一块祈雨的王公重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大小姐,喜顺随着皇上在宫外祈雨,宫里的消息属下所知不多,但瞧着郑贵妃处今日连番有三拨人出宫,想是向皇上禀报宫中诸事的,大小姐,您的情况危险了。”暗净一向清冷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忧虑。zvxc。
所以,当暗净进来的时候,只见萧静岚一人站在沉沉夜色里,身上缭绕着她熟悉的,令人胆颤的杀意。
自知失职的暗卫,迅速地将汐月擒住,瘦小的汐月在高大的暗卫面前,如同待宰的小鸡般孱弱。
袁昊心里得意,摆手免了众臣的礼,推过徐致铭挡在他头上的油纸伞,让猛烈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仿似只有这样才能冲刷掉他心里郁积多时的愤懑。直到袁昊周身湿透,随行大臣中年岁较大的甚至都打了哆嗦,徐致铭才凑到袁昊面前道:“皇上,天降甘霖,是为大喜,但为了皇上您龙体安康,还请皇上移步回宫。”
袁昊迎上徐致铭担忧的眼神,以及下面面色青白的众臣,对着徐致铭微微点头。又命连顺使人将众位大臣送回府内,更是为几位年龄大身子虚的大臣府里派了太医。
“准奏。”袁昊抬头看着头上烈日,心头浮上一片阴霾。萧静岚却扬目微笑:“袁昊还在宫外祈雨呢,若是袁昊依足了规矩,虔诚地祈雨,却连一滴雨都不下,他不就成了笑话了嘛。”
当袁昊命人强行撞开玉安宫的宫门,带着一身的水汽来到殿内时,见到的就是衣装整齐,精神饱满的萧静岚,当下心里就有些不快。而再看到萧静岚望着他的目光中的了然和骄傲后,袁昊早已绷紧的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萧静岚担心着汐月的伤势,唯恐她又像前两日似的夜里高烧,本就睡得不踏实,所以,在雷声乍响,大雨刚下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也觉苦没。
暗净这才放下了心,将萧静岚写给宁景辰的信件一收,离开了玉安宫。
“宁景辰致仕的理由是什么?”袁昊对宁景辰突然致仕,心里极其不踏实。
“那就好,所有忤逆本宫的,本宫一个都不留。”曹妃苍白的手指,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窗外一道闪电传来,照亮了昏黑的室内,也照亮了曹妃癫狂的面容。
“那贱人处理了吗?”曹妃嘶哑地声音,听在钟粹宫宫人耳里就要索命的恶鬼般可怕。
袁昊舔了下发白的嘴唇,为了显示诚心,他两个时辰才活动一下,就连饮水都忍了下去。
不过,这位伏波将军宁景辰带走的都是他身边的下人,宫中赏赐下来的官奴还都留在府里。看这伏波将军的速度,怕是府邸里找不出郑相要的东西,只能从这些官奴身上想些法子了。
暗净虽然不明白萧静岚从何而来的信心,但她对萧静岚的话向来是极信服,当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出另一个忧虑:“大小姐自入冬那场大雪之后至今,京中已经有三个月滴雨未下,就连太液池的水都少了许多,宫外的护城河里的水面怕是连人都没不了,这条水道现下也是走不了了。”
祈雨坛里设施简陋,袁昊只匆匆擦洗了一番,换了套干净的龙袍,便坐着御撵回了宫。
袁昊怒极,眼睛里蒙上了层血色,一步一步逼近萧静岚,紧紧捏住萧静岚的手腕,用足了十成的力气,汐月还想再扑过来,被袁昊一脚踹了出去。
萧静岚忍住手腕撕心般的疼痛,平静而轻蔑地望着袁昊,耳边传来袁昊冰冷地诘问声:“萧静岚朕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毒妇,曹妃腹中的是朕的骨肉,你都能见死不救,却为了这个卑贱的下人,以命相挟。你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萧静岚瞧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