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岚心情大好,而此时轻风又送来一阵阵清洌的荷香,配着眼前碧波红莲的美景,确实是赏心悦目的一大乐事。
萧静岚轻轻执起团扇,慢慢地扇动着,宁景辰已坐于下首,姿态随意,虽然只着青色广袖大衫,偏偏显得潇洒恣意。
萧静岚觉得她将要说出的话题真是煞风景,可是,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在这深宫庭院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停的。
“宁太医,嘉善堂里的张家如今如何了,张文仲药王的手稿他们交出来了吗?”
宁景辰收敛心神,仔细回答道:“先前,张家家主张康立的幼子张季庭,聪慧果敢,在医学极有天赋,原本是张家重振家门的希望。但是,张季庭年少才高,性情不羁,前段时间,为了一些琐事,竟失手将一位纨绔子弟打成重伤,卧床不起。那家人恨极了张季庭,将他下在了死牢里。
后来,娘娘您说张家藏有药王张文仲晚年精心钻研的手稿,臣才打点关系将张季庭从死牢里提了出来。张家感激在心,又怕那家人打击报复,索性将嘉善堂安放在了镇北侯府名下。臣觉得张家人虽然医术不是出类拔萃,但心地还算厚道,就做主仍让他们照看着嘉善堂。
前几日,张康立主动将药王的手稿奉上,说是觉得臣的医术极高明,药王的手稿在他们这些不肖子孙手里,只能辱没了药王的英名,而臣却能够使药王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宁景辰语气平静温和,但这些丝毫不能掩盖他在医术上的自傲,而他也有这个本事骄傲。
“与张季庭发生冲突的是何人,他因何事将人打成重伤?”萧静岚听宁景辰在提到张季庭,与人发生争执的原因时含糊其词,一时好奇,就问了出来。
却不想,一向淡定的宁景辰,听到萧静岚询问张季庭与人争执之地时,面色竟有羞窘之色,虽然他力持镇定,但白玉般精致的耳廓,还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绯色,you惑人心。
看他这表情,萧静岚并非真正养于深闺的女子,她已经猜到了张季庭大约是在秦楼楚馆,红粉丛中,与人起了争执吧。
果然,宁景辰双眸定定地盯着面前的青瓷,特意用清淡的语气回到:“那张季庭性情fēng_liú,素来怜香惜玉,虽然那些都是堕入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但他并不一味轻贱她们,经常给她们诊治伤病。
至于那被他失手打伤的纨绔子弟,实在是qín_shòu不如,那人性情暴戾,酷爱使用种种手段折辱那些女子。张季庭与他发生冲突,就是撞见他用马鞭,狠辣地鞭打一名进去送衣物的良家少女,那少女几乎被他活活打死。张季庭一时义愤,出手夺下他手中马鞭,不慎将他推倒,撞上了一块石头,撞伤了头。”
“可查清那人是谁家子弟了?”萧静岚寒声道。
“那人原本没有什么显赫的出身,其父不过是一名八品的小官,但是,他的姐姐嫁的却是曹妃的哥哥。”
“呵,这么说他行凶仗的是曹香儿的势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萧静岚嘲讽的笑,看来,她和曹香儿的矛盾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