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他才壮着胆子,坚持自己的决定:“乔,你现在是病人,一切应该服从医生的安排。我现在是在行使护士的职责,一切以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做前提。”
他坐直了身子,然后拧熄烟头,两只手用力按在太阳穴上,极力地想要整理出一条清晰地思路出来。
说着话,他凑近了她面前,一脸危险地看着她:“说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故伎重施,给梅丝汀我们两个,动了一些手脚?”
雷奥紧抿了下唇角,半天,才低声道:“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未合眼,一直都在为你的伤口,做最好的治疗。你上午脱离危险期后,他便一直都在给你配制去除疤痕的药液。他说,男人身上留了疤痕,无所谓,可是一个女孩子身上若留下疤痕,会很不好看的。这不,配好后,给你抹到身上,然后给我们又煮了粥,才去睡了。”再她紧抿了下唇,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声说道:“雷奥,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大家担心我。”
诸葛嫣然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如果这次不能让雷奥想个透彻,以后他还会有机会继续着别人的道。
紧接着,趴在她床前的雷奥,也立马警醒了过来。
也是,以梅丝汀和他今天的身手,一个陌生人想要靠近他们身边,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难怪他会这么想。
“好,那我喝水吧。”
雷奥张口瞠目,回答是也不行,回答不是也不对。
她轻叹了一口气,微扯了下唇瓣:“昨天晚上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都还有谁知道?”
诸葛嫣然瞪大眼仔细研究了他一会儿,见他仍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遂点了点头。
雷奥抬起晶亮的蓝眸,好笑地看着她:“乔,这会儿你才知道后怕了?早些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诸葛嫣然微闭了下眼,自己当真想和奥里就这么一直斗下去吗?
看着面前雷奥脸红脖子粗的气愤模样,诸葛嫣然知道,在雷奥心里,她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如果她有了任何不测,这比杀了他还让他百般难受。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梅丝汀剪开你的衣服后,一看到你腰窝上那道快要深及肾脏的伤口时,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如果再深那么一点点,就是他也无能为力!那一刻,我连杀我父亲的心思都有了。”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奥里方面动手脚的可能性最大。
说着,诸葛嫣然突然有些拘谨地,朝雷奥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她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没有得好,那么,她还可以做一会儿驼鸟,小骗自己一下下。
诸葛嫣然佯装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语带威胁地看着他:“那你意思是说,你只听他的,不服从我的指挥了?”
好半天,慕容尚卓的脑海里才慢慢理出了一点明朗思路,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唐少凌和朱丽倩的毁婚之后。
诸葛嫣然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半天,才恍然大悟,微张着嘴,抬手指着他,一副惊讶道:“雷奥,你不会想昨天晚上梅丝汀和你那个样子,是我动的手脚吧?”
雷奥这才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伸手取过一旁的汤匙,坐在床畔,舀起一勺送于自己面前轻吹了一下,这才送于诸葛嫣然面前。
这一次,对方的目的却是很明确,是不想他和梅丝汀阻碍了他们狙杀乔。
诸葛嫣然挑高眉梢:“那这一次呢?又是为了什么?”
诸葛嫣然眨眨眼睛,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那你倒说来听听,我上一次和这一次,对你们动手脚的理由?”
之前,她一直不是都在疑惑,奥里何以给了早已沦为丧家之犬的朱林甫,一下子那般大手笔地派出了他身边最高级别的杀手,足足有一打的数量?
她也绝对相信,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战,奥里绝对不会选择就此罢休。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对她展开更加疯狂的报复行动。
半天,她才微抿薄唇,轻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依你看,我昨晚对你们动手脚的理由是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来,慌忙地转过身去取放在一边粉白色床头柜上的水杯,并拿过梅丝汀放在一旁内装稀米粥的保温瓶,献宝地一齐举起到她的面前。
“这两天,除了你和丹尼,我没有见过任何相熟的人。”
诸葛嫣然紧蹙了下眉头:“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昨天,你和梅丝汀一块有去过哪里,或者共同吃过什么食物没有?”
印象中,他好像还点了一份咖啡馆里昨天主打的特色食品,来自意大利的厨师做的比萨饼。
在他称赞好吃说就像是在意大利本土吃的味道一样后,梅丝汀似乎也跟着吃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