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眸光暗了暗,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场怒气的弥散校园全能高手。
“张妈!”薄唇动了动,动出一个压迫感的叫唤。
“少爷。”张妈战战兢兢的上前。
“给我看好少夫人,不准踏出屋子一步,出了任何差池,拿你试问!”
“是,是,少爷。”张妈慌忙点头,忍不住哆嗦。
平日里,少爷从來不乱发脾气,可是一旦发起脾气,那种天生冷冽的压迫感是他们这些下人承受不住的。
如歌蹙蹙眉,想说什么,可他不给她机会,她抬眼却只能见到他随着医务人员离开的背影。
如歌咬了咬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她跟上去看望奶奶,奶奶对她很好,她也很担心奶奶的,说到底,他还是从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从來沒有当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如歌心底泛起一股复杂的酸涩。
正在如歌敛眉的时刻,跟上前的薛雪回头看了看如歌,她叹了叹气,给了如歌一句话,“嫂子,我哥其实对你蛮好的。”说完一句,薛雪就转头离开了。
如歌清澈的眼神彼时微微荡起一圈涟漪,薛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的如歌不懂得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不懂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的处事方式,如果早些明白,那些年岁衰痕是不是不会刻得如此深刻。
如歌刚刚回房间,就接到似画的电话。
“如歌,不好了,禹禹他出状况了,他鼻子流血不止,医生正在抢救,你快过來看看啊。”似画的声音焦急中带着遏制不住的哭腔。
“怎么会这样,似画,你别急,我马上过來。”如歌担心万分。
换好了衣服焦急下楼,却被张妈拦住。
“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张妈,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去一趟。”
张妈拦住她,面色为难,“少夫人,少爷的吩咐你也听到了,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好吗?”
如歌咬了咬嘴唇,“张妈,你就说是我逃出去的,我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如歌心急如焚,眼里无限祈求的望着张妈。
“可是…”
“张妈你也是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嫁给薛绍的,现在,我弟弟有危险,如果我不去陪着他,我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我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还有什么理由坚强的活下去。”如歌握住张妈的手臂,恳求的声音带着哽咽。
张妈低下脸來,有那么丝犹豫,哎~张妈是理解这种隔绝亲人的感受的,她也有孩子,在外面奔波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这种感受她懂。
“张妈,我出去一会马上回來,他不会知道我出去了的。”张妈犹豫之际,如歌恳求的声音再度响起來。
“好吧,你要快点回來。”
“谢谢你张妈。”
如歌急匆匆的出了门。
因为立夏,夜晚的风不是很凉,微微的吹过,带着丝丝暖意,吹进心里,却是冰凉。
如歌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了医院。
如歌匆匆往急救室跑去,外面,俊哲和似画守护着,俊哲面含伤色的靠墙站着,似画坐在外面的座椅上,低着头。
如歌走过去,微微的和俊哲的眼神对上一眼,便错身而过。
“似画,怎么样了?”如歌担心的住着似画的手。
似画抬头,擦擦脸上未干的泪水,握紧了如歌的手,那么鲜明的害怕担心,还有自责,“如歌,我…”她别过眼睛,沒法面对如歌,泪水涌出,“对不起…”一句歉疚,她便捂住嘴巴无声哭起來。
“沒事的,禹禹会好起來的,这是禹禹的命,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如歌把决堤的似画抱在怀里,安慰到。
是啊,这都是他们的命,禹禹的命还有她如歌的命,遇见那个男人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命运开始,遇见他,是她的人生刚刚开始还是宣告她人生的终点从此的囚禁,谁知道呢。
“不,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禹禹不能吃有奶油的蛋糕,明明知道他不能喝可乐,我还给他喝了,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突然这么严重,呜~”
似画无尽自责,歉疚的在如歌怀里哭起來。
哭得如歌一阵难过,这不能怪似画,禹禹一向喜欢吃这些,作为一个孩子,谁不喜欢蛋糕可乐呢,似画是心疼禹禹才给他买这些的,唯一沒想到的是,禹禹真的出事了。
“沒事,沒事,禹禹是个乖孩子,他一向坚强,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会逢凶化吉的,会好起來的。”如歌紧紧的把似画搂在怀里。
而俊哲,站在一边沒有说话。
良久,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还好,稳住了。”
这一刻,如歌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时兴奋,俊哲过去抱了抱似画,又抱了抱如歌,给以安慰。
而这时,医院透着紫光线的灯光下,间隔时间,隐隐闪烁着频频的红外线,不可见光,如歌他们当然是沒有看见,亦沒有察觉到医院角落里卧地三尺,绝对不会被外人发觉的身影。
陪着禹禹,时间一晃,就距离如歌出來过了三个小时了。
如歌陡然想起來,她是要在那个男人回去之前回去的,要不然张妈就遭殃了。
放下禹禹的手,如歌站起來,说她出來的时候,公司公寓的门她忘记了锁,怕出问題,要回去看看。
似画对如歌的话深信不疑,握了握如歌的手,“你去看看吧,这里我來照顾,我不会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