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殷离非又是一夜没合眼,被大姨妈整的肚子疼!
那一晚,君政夜也一夜没合眼,被殷离非整的脑子疼——一会儿被支使着去煮红糖姜水,一会儿又被支使着给她按摩小肚子!
哪一个都不是好差事!
想他堂堂【君政王朝】的大皇子殿下,从来都是别人伺候着他,他怎么可能会煮红糖姜水,又怎么会按摩小肚子!
结果就是——煮红糖姜水的时候把十个手指烫了七个,给殷离非揉小肚子的时候力道没拿捏准,让某位二公主"血崩"了!
看着软榻上残留的一大滩鲜红色的血,君政夜的脸色黑了再黑。殢殩獍浪
"这个怎么办?"
殷离非缩在墙角吸了吸鼻子,视线在血迹和君政夜身上来回留恋,末了,弱弱地回道:"你不是喜欢喝血吗?趁着还未干,你解决了吧!"
君政夜:"……"
要不是顾忌着这丫头还在肚子疼,他真想把她横过来夹腋下,给她褪了裤子好好揍一顿!
不知废了多少红糖和姜片,不知打碎了多少瓦罐,君政夜熬的红糖姜汤终于有了一碗像样的。
端到殷离非面前,手里执着一把小银勺轻轻搅拌着,问道:"要我喂你吗?"
殷离非伸着小脸往前凑了凑,深嗅一口气后,道:"闻着味儿应该就不好喝!"
冰山面瘫男的脸色一黑,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拖了过来,"不管好不好喝,反正这是红糖姜水!"
他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花费的力气和精力比杀几个人都要多,要是她一句不好喝就糟蹋了他的心思,那他不得怄死。
将殷离非锁在怀里,盛红糖姜水的碗就端在她面前。
殷离非皱巴着小脸又往前嗅了嗅,道:"怎么觉得喝了这碗之后我会死呢?"一晚皇伺也。
君政夜嘴角抽了几抽,"要杀了你,根本不用本殿下费这么多心思!"
一个手刀砍她后脑勺上或者一剑戳破心脏这么简单的事儿,他还用大半夜的不睡觉,结果还烫伤了七个手指么!
更生气的是,这丫头非但不领情、还一脸嫌恶的表情挑三拣四,君政夜心里憋着那股气,真是恨不得冲出去仰天大嗥三声——"殷离非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死女人……!"
好在,接过碗来的时候,殷离非终于发现了君政夜手指上的红肿,顿时瞪大了眼睛,道:"哎,君政夜,你手指这是怎么了?"
冰山男终于有了一丝欣慰,这丫头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刚想无所谓地说一声,"没关系,一点儿都不疼的时候",殷离非接下来的一句话将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殷离非说:"看样子像皮肤病,等明天本公主给你找个太医瞧瞧呗,算是报答你给我煮姜糖水和按摩!"虽然这姜糖水看上去忒难喝,虽然她被"蹂|躏"的血崩了!
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不是?我的女神校花!
凑下脸去,在冒着滚滚热气的碗边上轻轻吹了吹气,忽然耳边传来君政夜磨牙霍霍的声音,她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那厮唇线紧抿、下巴刚毅,一双泛着冷鸷寒光的鹰隼利眸危险地半眯着,凌厉中渗透愤恨乃至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化作一道道控诉的利剑,尽数射向她。
殷离非端着碗侧了侧身子,"不要用你那狼一般的视线盯着本公主,我冷!"
君政夜咬牙切齿,"殷离非,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死女人!"
"噗——"君政夜的话音刚落,殷离非刚喝到嘴里的红糖姜水就吐到了他手背上,连带着湿了胯下的那一片布料。12yn。
天知道这红糖姜水有多难喝,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相当嫌弃地往外推了推,殷离非吐着舌头道:"不会煮你就随便找个丫鬟嘛,给本公主弄这么难喝的东西,你就是成心不让我好过!"
完全忽视某座冰山越发森冷的气场,殷离非抬眸瞥了君政夜一眼,"瞪什么你瞪,我说的不对吗?煮姜汤不会煮,按摩不会按,留着你有什么用!"
"吱吱——"那是君政夜咬紧后牙槽恨得欲吃人的磨牙声。
"殷离非,你给我搞清楚状况,我不是你的丫鬟!"袖袍一挥,他低沉着声音吼了一声。
大半夜的,他一个尊贵无比的大皇子、肯给她做这一些就已经够宠溺她的了,她居然还挑三拣四。
他生他的气,整个房间里的气压异常低沉,不过这一切和殷离非都没有关系,她也没空儿暇及他的愤怒,两条腿耷拉在床沿晃啊晃的,小手捂着嘴角打一个呵欠,道:"算了算了,我困了,你走吧!"
"殷离非——!"上前一步,君政夜猛地抓紧了殷离非的肩膀,十指紧紧掐着恨不得刺进她的肉里。
"你就这么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
这句话他本不想问出,因为他怕从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嘴里说出令人黯然心碎的无所谓,奈何今晚着实是被气昏了头脑,不知觉中竟然脱口而出。
黑夜中,他半眯的眸子深邃黯沉,望进去永远也见不到底,就那样定定地望着殷离非,那架势、似乎她不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将她撕成碎片、拆吞入腹。
殷离非小小地愣怔了一秒,半晌,木讷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君政夜的额头,"没发烧吧?"
"不要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最终,君政夜只能很挫败地败下阵来。
松开手,他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低垂着脸,银白色的面具反射着淡淡皎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