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浩东直视着前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昨晚的事情仍然在他脑子里打转。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的样子摆明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她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她故意模糊了这件事?他在心里摇头,不可能,她昨晚喝的并不多。他早就见识过她的酒量,那几瓶酒,不足以抽掉她的记忆。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车内有种特别僵硬的沉寂,这是他们彼此自认识开始第一次这么安静。实在忍受不了这份沉寂了,浩东转过头。“雨浠,”他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雨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她愣了一下,眼睛定定地落在了他的肩头。在浩东那身蓝西装上,不知从哪里飞进来一片羽毛,正好粘在肩膀的地方。有风吹进来,那羽毛就轻轻摇曳,煞是妖娆。
浩东转头看她,顺着她的目光侧头看了一眼。雨浠伸出手去从他的肩膀上拿下那片羽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羽毛。车子开动了。浩东转头看她,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羽毛。“有什么稀奇?”他问。
“浩东。”雨浠忽然嚷起来。她转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发光,脸色发亮,眉毛上都缀着惊喜。“我有了创意了。”他的车戛然而止。“你说什么?”他说。“我说。”雨浠大声喊:“我有了创意,我不做文胸,我做睡裙。”她手举起那片羽毛,放在脸边,振奋地注视着他。“我用羽毛做装饰,这个系列就叫轻羽霓裳。”
浩东愣愣地看着她,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感兴趣的不是她的设计,是因为她的表情,她那陡然发亮的眼睛,那红彤彤的嘴唇,还有她睫毛上的那两滴阳光。他的喉咙莫名地干了起来。“你,”他舔了舔嘴唇,“你刚刚叫我什么?”
“慕浩东。”雨浠大叫,她忘了她刚才叫他什么了,那都不重要了,这突然而来的灵感占据了她全部的兴奋点。“快开车。”她催促。然后,她嘴角上弯,慢慢闭上了眼,把那片羽毛凑到了嘴边,她嘟起嘴,轻轻地亲了一下。
浩东愣愣地瞅着她,愣愣地看着那片羽毛,仿佛那片羽毛已经从她得手中脱落,摇摇荡荡地飘到了他胸口的地方,飞进了他的衬衫里,搔着他胸口的那块肉。
有几天的时间,雨浠依然早晚都坐着浩东的车上下班。每到车上,雨浠都会先声明,“不要打扰我,我的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裙子。”然后,她不等浩东说话,她就闭上眼,真的陷入了那种思索的状态。她全身上下都写着拒人千里四个字。
浩东不知道,雨浠是真的在想着她的设计,还是,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说话了。她不说,他也就不说了。说,能说什么呢?浩东开始莫名地烦躁了,思绪里有份无法排解的郁闷。于是,在车上,两个人不再做什么交流。
而到了公司,浩东更是很少见到雨浠了。即使中午吃饭的时候,她都没从办公室里出来。每次都是让刘颖带一份便当回来,就将午饭打发了事。于是,这天中午吃饭,浩东忍不住了,他正好陪着两个客户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酒店吃饭。点完餐,他想起了什么,特别叫服务生做了两个菜,送回了gm。
那时,雨浠正好饥肠辘辘。早餐没有吃好,一连好几天,她吃的饭都是狼吞虎咽的。不止早餐,她连晚餐都吃的不多。一个星期,他只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掉吃饭,睡觉,她的时间一下子就不够用了。
有人敲门,是保安,带进来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将手里的快餐盒送到了她的桌上。她没有叫外卖。“是一位姓慕的先生给一位姓秦的小姐叫的。”服务生交代的有条有理,还递给了她一个纸条。她困沌地接过来。纸条上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设计固然重要,但是,跟设计相比,身体更重要。”
雨浠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她把那张纸条放到了桌上,打开了那个快餐盒。宫保鸡丁,鱼香茄子,锅包肉,蒜蓉小白菜,她最喜欢吃的几道菜。她盯着那几个快餐盒,有几分钟的时间。有种莫名的暖意不受控制地在她胸口的地方开始蠕动。
她心思混乱地把饭吃完。刘颖风驰电掣地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便当递给她。“哎,”她把身子俯到桌子上,摆出了一副要八卦的表情。“前台有个女的找慕总,那个女的长的漂亮极了。”“是么?”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谭艳现在正有事没事跟那女的搭话呢!孙子这回肯定受刺激了。”刘颖笑着说:“你看着吧!谭艳快憋不住了,估计体内雌性荷尔蒙都快从喉咙眼冒出来了。我昨天还听谭艳说,慕总答应她这周末请她吃饭。如果慕总真的是三杯倒,她还不趁机把慕总灌多了睡他一次?”
雨浠沉下眼皮,闷闷地说,“别没完没了的磨叽?我手头事多着呢。”刘颖审视着她,“怎么了?和韦俊的事还没弄明白呢?你也是,赶快搬出来得了,你现在和他夫妻不夫妻,朋友不朋友的。”
雨浠烦躁加剧了,她抬眼瞪着刘颖,“你丫再不闭嘴,我就直接上封条了。”刘颖赶紧一捂嘴巴,笑嘻嘻地从桌子上蹭下来,“你丫一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晚上,我表哥过生日,去的人一水全是公的,万一你有看上眼的,赶快给自己找个下家啊!我这样的闲着也就闲着了,你这样被装袋放在那儿晾着,白瞎了。”
雨浠脸色越来越难看,刘颖看明了形势在她没发火之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