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浠转身就走,他青白着脸拉住了她。“我知道我是个花花公子,对感情玩世不恭,你可以埋怨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她用眼角的地方看着他,很洒脱地干笑了一声:“你真自恃过高,你以为我这样是因为你?”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真的,天底下都没有这么好笑的事了。她看着他摇头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们在一起几次?有这么深的感情么?至于你的技术,”她凑近他,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她的声音窝在他的唇边,“我告诉你,这两次,我一次都没有满足过,你的技术连韦俊一半都赶不上。”然后,她蓦然松开他,从他身上跳下来,往回走。
“秦雨浠。”浩东怒喊了一声,他恼羞成怒地冲过去直接将她往他停车的位置扯。“我技术不行,你找你家技术行的,你又何必在这犯贱,韦俊马上就回来了,你不至于饥渴到不能忍的地步了吧!”
雨浠挣扎着,使命往外挣,他死死地攥着她的胳膊往车那边拖。他们像两个野兽没完没了地搏斗。终于,雨浠放弃了,没有力气了。她被他连拉带抱地弄到了车旁边。他看着她松了劲,也放松了手里的劲道。“上车。”
雨浠没说话,身子无力依靠着车门,她转头看着浩东。月光寥寥落落地照在她的脸上,盖住了路灯洒给她的那片烟黄。她的脸很白,嘴唇也是白的。跟这片白色相比,是她的那个黑如点漆的眼珠,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雾气中,她的眼珠在费力地想要冲破那层阻隔,挣扎地望着他。
他的心头一紧,那拉着他胸口的细线又来回地在原来的地方扯动。
雨浠突然身子一软就挂到了他的身上,眼泪喷薄而出,她的声音软软绵绵毫无力气嘶哽地说:“浩东,我求你了,不要离我太近。你我不是同一种人,你这样,我很容易认真的,我会爱上你,我会缠住你,我会和你要你给不起的,我玩不起。”
雨浠说完这些话,从他的身上溜下来。然后,她不在看他,径直向酒吧的门走过去。这次,浩东没有去拽她,他像个木桩一样立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那个瘦而单薄的身影移向酒吧的门里。
夜幕深沉,光尽灯熄。
浩东一直坐在车里沉思未动,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车窗开着,沉闷的夜一点风丝没有,车厢里的烟雾浓的可以令人窒息而死。透过反光镜,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酒吧的门口。终于,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和刘颖两臂环绕着从酒吧里出来。两人连说带笑地和那个尹琛道别。
看着她们两个上了旁边那趴着活的出租车,浩东将手中的烟头顺着车窗扔出去,发动车子,将车驶进了夜幕之中。
轻羽霓裳的样品出来了。接下来是一阵的忙。从模特公司请来的几个模特像姑奶奶似的得要人伺候。吃的,住的,用的,事无巨细。广告部的人因为两个老员工辞了职,新员工这会就都把尾巴夹起来,迈不开步了。平时嘴巴利落的跟刀子似的,真正忙起来,两个人干一个人的活,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所以,设计二部的人临时窜起了广告部的活。拍照片,拍广告,天天跑摄影棚,脑门上天天顶着大灯泡,晃得人头晕,个个被指使的跟孙子似的。终于,照片拍完了,广告录完了,交到了杂志社,送到了电视台。所有的事情才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星期五的时候,几个人全线退下,重新回到公司。仿佛跑了一万米,刘颖无赖地揪住雨浠死求白赖地说。“不行,今天你得慰劳我们,这几天被人当孙子使。姑奶奶的气一直横在喉咙口的地方下不去,要是不吃点好的顺顺,憋在这容易导致器质性病变。”
雨浠坐在椅子上,悠悠哉地看着刘颖笑,累的时候全身不舒服,一旦闲下来了。身子像是被打通了关节,反倒舒服了。“我和你一样,”她说,“你做孙子的时候,我做的也不是主子,你没看那个叫高岩的,好像指使你没有成就感,专门针对我,我还想找人弥补我这两天情感加自尊的双重伤呢!”
刘颖似不经意地转过头,去看她们设计部新来的那个小丫头袁青青,人小心眼就不透亮,很多事情看不透。她诱导对方,“青青,你从进公司那天开始,就没有被上面领导请过吃饭对么?”青青莞尔一笑,完全不上道地说:“刘颖姐,你如果想让雨浠姐请吃饭,你就直说,拐弯抹角,这不是你性格。”
雨浠嗤嗤地笑。刘颖眉毛一扬,眼一瞪,“好么,你和我熟了是么?敢这么说话了?”她用眼角的地方斜睨着雨浠,嘴里自我地念叨,“我得找慕总去,我让他请我们吃饭。”她的步子向门口的地方移。
“站住。”雨浠在身后喝了一声。她的笑容在唇边散掉了。用只有刘颖懂得眼神说:“你最好稍安勿躁,否则,我吃饭的时候一定带上窦虫虫。”刘颖转身向外走,“当我没说。”
袁青青眼睛睁得大大的,“雨浠姐,刘颖姐为什么一听窦虫虫就这个反应?”
雨浠刚刚散去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嘴边,在那里摇摇晃晃。
她想起窦虫虫,那个体积有二百六十斤的家伙,从见到刘颖的第一眼开始,就对其狂追不止。追求的方式又稚嫩又有趣,完全不管不顾谁在场,前段时间,这几乎是公司的笑谈。后来,被刘颖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追求的举动偃旗息鼓没声没息了。但是,每次见到刘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