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浠磨蹭了半天,在衣柜里捣来捣去,在卫生间里进进出出,浩东就是眼皮都没撩一下,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的。末了,雨浠沉不住气了,直站在他面前,气呼呼地问他,收拾衣服干嘛?浩东头都没抬,收拾的专心详细,“我要搬出去,去找那个能把我当宝贝的人,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他的声音别扭的像含着沙子。
雨浠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瞅着他,随后一跺脚,愠怒无比地说:“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会去找把我当宝贝的男人。”
上了车,开车的人闷着头,坐在旁边的人也黑着脸。坐在车后座的妗姨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添添,“哦,爸爸回来喽!添添想爸爸了么?”
妗姨第一次觉得自己撩添添的话干巴巴的,特没劲。因为坐在前车的两个人心情显然都没有放在后面,他们就像两个长着尖刺的刺猬,平时那乖乖趴着的小尖刺连本带利地支棱起来了,谁也不服输地扎向对方。
车到了,停了下来。雨浠先下车,脚踩地的那个瞬间,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状似对妗姨说:“帮我好好照顾儿子,我走了。”妗姨啊了一声,不知所措地看向雨浠,嘴里说:“浩东,你这是干什么?添添就我和雨浠两个人带,带的过来么?”
浩东板着脸,直视着前方,哼了一声:“怎么能是你们两个人?会有个把她当宝贝的男人出现的。”雨浠拉着车门,寒着脸瞪着他,嘴里对妗姨说:“妗姨,你先下车。”
妗姨赶紧抱着添添下了车。雨浠直接坐了进去,侧身面对着浩东,她直接问到他的脸上去,“慕浩东,你什么意思?不想过了是吧!好,初八,婚姻登记处一上班,我们就去办离婚,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谁也别耽误谁。”
他蓦然转头瞪着她,他的脸色青白不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地抓着,上面青筋条条立起。“你还真决绝,韦俊一回来,你底气就足了是么?我倒是很好奇,韦俊送你回娘家,他叫你妈叫什么?继续叫妈,还是改口叫阿姨,不尴尬么?你着急离婚,让我给他腾地对吧!他现在还是处男呢!我敢肯定,他的水平不能怎么样?哪像我轻车熟路,不知趟过多少地了。兴风作浪的本事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估计弄不好都容易放错地。真要放错了,那感觉不仅不舒服,还痛的很呢!”
雨浠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睛瞪得溜圆地瞅着他,然后,那眼里就逐渐汪满了泪,她恼羞成怒地扑过去扯住他的衣领,气得浑身发抖,嘴里边哭边骂:“慕浩东,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她气极恨极,词溃语乏,不知道骂什么了。
然后,他一把攥住她的头,就吻住了她。她死死地咬牙不松嘴,他拼尽力气用舌头撬她的牙齿。她气得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使劲推开他,她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眼泪狂泻,悲愤万状地骂:“你走好了,你想死就远远的死,不要让我看见你。”她打开车,照着台阶直冲了进去。
浩东从初四那天开始,有四天的时间没有回家。家里少了个人,照顾添添就手忙脚乱起来,顾梦莲又找人调了个东北籍的小保姆临时过来帮她们。初八上班的时候,雨浠坐不住了,心头痒痒给刘颖打了一个电话。刘颖慢悠悠地在电话那端剔着牙说:“我看见慕总了,脸跟木炭似的。又吵架了?你俩不吵架天地都没颜色。”
雨浠几乎可以想像出来,那孙子舔着嘴唇,龇着牙,嘴里插根牙签上下挑着,一副无比恶俗的模样。末了,她扭捏了一会儿,困难地在喉咙里呼噜:“帮我看着他,看有没有林丽娜之流的去办公室找他。”
“这种差事我最在行。”刘颖嘻嘻笑。末了,电话撂下的那个瞬间,孙子顺着电话抛过来一句:“我要不要告诉慕总?你对他很关心,特意打电话来问他的情况?”“滚。”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放下电话,雨浠心情烦躁地在客厅里转着圈子。妗姨逗着添添玩,用眼角的地方瞄着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添添的奶粉又要吃完了,你打电话让浩东买回来两罐。”她嘴唇抽搐了一会儿,让他买,不如自己去买呢!
把奶粉买回来,刚上台阶,就听到客厅里韦俊的声音在那添添,添添的叫个不停。她心里一喜,打开门,看见韦俊高高举着添添在半空中晃,她嗔了他一句:“我没准备让儿子做飞行员,别这么早对我儿子做集训。”
韦俊放下添添,目光与她的接到了一起。她微微有些发怔,那对漂亮的眼睛里有份深邃的她比较熟悉的光束。“你去买奶粉了?”他问了一句,目光没有她的脸上收回去。她迎视了他一会儿,不动声色地避开来目光,把东西拎到茶水间,嘴里说:“你中午留在这吃饭吧!”
“这个时间来,我能空着肚子回去么?”韦俊把添添交给妗姨,看雨浠进了厨房,也跟了进去。他靠着厨房的门,望着厨房里忙碌的人。是的,做妈妈,不一样了,她比以前更温婉了,更有女人味了。
以前某人不是个会烧饭的人。记得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她扎撒着手不知所措的样子,瞪着锅里那滚着油花的油,嘴里张惶地叫。“韦俊,油烫到我的手了。”他就飞奔着跑进厨房,拿起她那翘的高高的手指放到嘴里唆。
唆了半天,对方苦着脸说:“韦俊,你拿错手了,再说,谁说烫了要放到嘴巴里嗦的?又不是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