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数次地想要在心里说服自己,却又沒法让自己被说服。
清逸哥哥就是清逸哥哥,他对于她,为什么总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宁瞳儿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着清逸哥哥沒有那样深爱的感觉,却反而时时觉得心里像是丢失了一样什么东西似的。
那是什么呢。
那个东西好像很重要,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丢掉呢。
她一点印象都沒有,除了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满头大汗地惊醒,却想不起梦见了什么。
好多好多巨大洁白的浪花在海面上翻滚着,游艇所过之处,长长的水痕拖过去,就见游艇前头,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扶着扶手,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飘舞着,她面容清丽,然而神色慢慢地变得困惑不解。
韩清逸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立刻走过去,扶住了她。
“瞳儿,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宁瞳儿回过头來,韩清逸顿时脸色一凝。
原來,宁瞳儿那清澈的大眼睛里竟然满是晶莹的泪水。
“怎么了,生病了。”韩清逸连忙用手背贴在她细白的额头上,但是她的体温是正常的。
宁瞳儿眼里噙着泪光,咬着唇低下了头,韩清逸忙问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这风吹得不舒服,回游艇里去吧。”
说着,就要动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宁瞳儿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不,不用了,清逸哥哥,我不冷。”
韩清逸看了一眼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目光仿佛很欣慰。
她很久沒有这样主动碰过他了。
就这样一点点,他都感到很高兴。
宁瞳儿看到他的目光,顿时内疚到法形容。
他怎么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对她这么好。
她何德何能,让清逸哥哥对她这么好。
他越是这样,宁瞳儿越是对自己觉得不解,觉得对不起他。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不接受清逸哥哥呢。
她的眼泪再度涌出來,然而那胸口的疼痛就仿佛是要跟她作对一样,再次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是在提醒着她,不能忽视自己。
韩清逸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雪,连忙扶住了她:“怎么了。”
宁瞳儿摇了摇头,然而眼泪再度涌了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心里难受得到了极点:“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清逸哥哥,我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心口很疼,就像有什么在撕扯着我一样……”
韩清逸不自觉就将扶着她的手垂了下來,目光里有什么阴鸷的东西一闪而过,然而他沒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有谁比他更清楚呢。
他强行催眠她,那时她反抗得那么激烈。
后來,她终于被他催眠了,但是她的潜意识其实还是根本不想忘记慕容烈。
所以,她才会觉得难过,才会感到心痛。
才会下意识地不想和他亲近,,因为她已经和慕容烈结婚了,因为她已经是慕容烈的妻子。
她的记忆被封锁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些事都在她的潜意识当中,让她会这样难过。
韩清逸有一霎那真的很想大喊一声: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忘记慕容烈。
明明他才是最爱瞳儿,最适合瞳儿的人啊!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忘记掉那个慕容烈。
该死的慕容烈,该死的慕容烈。
但是,他仍然什么都沒说,反而问她。
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