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誉听了更加内心震惊,不知这方帕在这李将军的手中是何用意?又是谁会用飞刀将这三个字送到李将军俯上的?李将军给他看这三个字又表达着什么意义?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至,一时冲入他的脑中,他一个凝神,便向李将军望去,无言以对。
但李渊将军却突然走到他的面前来,一个猝不及防地便是双膝一跪,“咚”地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竟然在他的愕然之中,深深地一拜,叩首到地,压抑低声而又万分激动,郑重其事地说道:“李渊该死!叩见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受苦了!李渊有负先帝之托啊。”
楚天誉刹那间如僵硬的化石,懵然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急急地将李渊将军扶起,脸皮抽搐地说道:“老将军是不是,嘿嘿!搞错了?楚天誉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王子殿下?这方手帕只怕是有人拿来捉弄一下李渊将军的吧?难道说,李渊将军要凭这么一方手帕来断定楚天誉当真是姓骆的什么王子殿下么?”但是,要说李渊将军是一个如此轻率之人当然也不可能吧。他的心往下沉落,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又似有万马奔腾踏胸而来。
李渊将军站了起来,目中竟有些老泪纵横,哽咽道:“老夫当然不会仅凭一方手帕就认定王子殿下的身份。”说着,他重又走回到他的书架前,在一个书架之后,赫然出现了一个难以发现的暗格,他从暗格中慎之又慎地取出一个黄色的,象圣旨之类的绻宗,交到楚天誉的手上。
楚天誉展开一看,又是浑身的惊震到了!原来这是一道先帝死前立下的圣旨,那上面的大概意思是:骆政帝非皇室之血脉。先帝之子流落于民间,着令李渊将军遍寻全国。寻回王子之日,即另立新君之意。
震惊过后,楚天誉凛然问道:“就算如此,李渊将军又如何能如此确定,我楚天誉真的是李渊将军所要寻找之人?难道,就因为我长得象年轻时的骆冰王么?世间之大,相貌相似之人未必就是血亲关系。”虽然已经有些心颤,脚颤,手也已微微轻颤,但他非常排斥这种可能性。希望这不过是李渊将军的一厢情愿,荒谬之猜测吧了。
如果他是先帝之子嗣,义父又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他?做王子殿下不是很好么?先帝在生之时,义父就该送他回皇宫才对的。义父虽然没告诉他亲生父母是谁,但却从来没否认过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的。义父自小就非常疼爱他,又有什么可能会让他流落在外,不见亲爹?如果他的亲爹真的是先帝那么一个了不起的一国之君,义父断无可能----想到这里,他紧张的心放松了一些,突然舒出一口气来,断然地拒绝接受李渊将军的指鹿为马。
然而,李渊将军却继续说道:“先帝临驾崩之前,在龙榻上躺了足足一年。在先帝知道骆政并非皇家血脉时,已经病倒多时。先帝常常召老臣入宫陪驾,忆起少年英雄霸业事,空嗟叹!然而,最令先帝死不眠目的是,他一手打下的大燕江山,竟要落在一个毒辣的女人手中。有一天,先帝召老臣入宫,屏退所有人,秘密地将此诏书交给老臣,交托给老臣一个绝密的任务。原来,先帝无意之中听到慈宁的一番话,他原来并非没有子嗣,而是生有两个王子,却都被慈宁以极其毒辣的手段弄死了。但先帝又说,他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的皇儿好好地活着,只是已经流落在民间,不能回宫认祖归宗而已。他还说,他的皇儿跟他少年时长得很像,在梦中跟他下了一盘棋,棋艺之精湛,竟然有乃父之风。”李渊将军一边说已一边抹泪,显然是忆起先帝,为先帝感到委曲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楚天誉虽然听得惊心动魄,却还是力持镇定,淡淡而说。除非义父亲自告诉他,否则单凭这些,他绝不会相信自己姓骆,叫骆天誉。一个帝王梦子,梦,虚无飘渺,岂可将他对号入座?心中翻滚着的涟漪他会尽力地去忽视。他不想姓骆,拒绝姓骆。
李渊将军却极其认真,丝毫也没有当这仅仅是一个梦的意思:“不,这不仅仅是一个梦。这些时候,老臣已经多方观察过王子殿下。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性,甚至是殿下在跟老臣下棋时的小动作,都跟先帝一模一样。老臣不会老眼昏花,绝不会认错了王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