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盼着贵人主子永远开开心心,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荣华一生,我的小丫头也跟着沾沾喜气,长命百岁。”梓锦的咬音在食字上重了重,面上神情却是丝毫未变。
梓锦也有自己的担心,如今看来阿若虽然是敌我未明,保护纤巧也未必就是真的报答她,这里面虽然有梓锦猜不透的因素,但是阿若肯出手护住纤巧,不管怎么样暂时阿若都是梓锦的盟友。
阿若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方式跟自己张口要人,很显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跟她之间私底下的复杂关系。梓锦其实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跟这位皇帝的宠妃其实早就相识了,这里面的事情说起来太复杂,索性不被人看出来的好。
既然阿若表面上跟自己这般的对峙,一定是做给某个人看的,梓锦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梓锦知道一定是阿若忌讳的人。阿若忌讳的人未必是自己的朋友,也未必是自己的敌人,在形势都不明朗的情况下,梓锦能做的就是按照阿若的路线走,跟她相对,让别人知道自己跟她不对付。
至于阿若要利用两人之间的不对付去做什么,梓锦就不能控制了,至少目前梓锦知道阿若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阿若的眼睛一闪,随即笑道:“真是借洛怡郡主贵言了。”说着转过身不再搭理梓锦,眼睛却扫过了刚上来的果盘,瞧着是无意中扫过,梓锦却松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慢慢的踱步回了自己的座位,后背上一层的汗。
接下来怡贵人果然没有动那些水果,只是怡贵人是个主子,她坐在那里,她用过的菜色别人才能用,因此怡贵人不动那些水果,那一桌上竟是没有人敢吃的。梓锦的一颗心这才彻底的放了下来,这阿若果然是个极明白的人,从自己过去敬酒的时机,再从自己咬重的发音上就能判断出什么不能吃,就这份机敏的心思几个人能有?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这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一顿饭用的也是战战兢兢地,毕竟皇帝的宠妃坐在那里,是要端着架子的,谁还真的跟以前一样说说笑笑胡吃海喝的。等到皇帝派人来请怡贵人回宫的时候,大家这才松口气恭送走了这顿大佛,大厅里才又热闹起来。
廉王妃这才把梓锦叫到一边询问方才的事情,而梓锦却先让廉王妃将那两盘果盘撤下来别被人吃了去。廉王妃看这梓锦急切的样子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让人把所有席面上的果盘重新换新的。
梓锦就暗叹廉王妃做事老辣,若是只把一席上的给撤下来就会令人起疑,这样全部换新的,这样的天气谁不愿意吃刚从井里湃好的凉品?
等到事情弄完,梓锦这才跟着廉王妃去了她的院子,进了里面的梢间坐好,廉王妃先让人去了冰盆,梓锦怀着身子不能用冰。真是个细心周到的,梓锦执这一把纨扇轻轻地摇着,廉王妃的屋子里布置得十分的大气,跟寻常人家的富贵锦华大有不同,坐在这里便觉得心胸都开阔了几分,果然一家的摆设就反应了这一家主人的性子。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廉王妃开门见山。
梓锦微一沉吟,廉王在朝中一向是秉持中立,如果梓锦把大皇子牵扯进来必不是好事。毕竟一个皇子居然跟皇帝的宠妃有牵连,这未必就是这个手握重权的王爷愿意看到的。男人看待事情的眼光跟立场跟女人绝对不一样的。女人更多的是感性,男人更多的是理性。
廉王一辈子最衷心于正宪帝,不管哪一位皇子他都是不假以辞色的。所以梓锦就觉得绝对不能把秦时风牵连进来,万一廉王要认为秦时风跟阿若不清不楚可就坏了大菜了。
廉王妃跟廉王素来一体,因此梓锦也不能告诉廉王妃,即便是这样亲近的关系,正因为廉王在夺储大事的态度,就已经让梓锦知道跟他划清界限是必须的事情。以后些事情道不同不相为谋。
廉王不是坏人,因为他忠心的是正宪帝。
梓锦跟叶溟轩一干人衷心的却是秦时风。
立场不同,决定了有些事情不能随意乱说。
梓锦整理了下思路,这才说道:“姑姑,是这么回事,我方才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没想到正碰到两个奴婢窃窃私语,竟是在果盘中下了毒想要谋害怡贵人。我想若是怡贵人在王府出了事情这可了不得,因此才在席上说了那样的话……”
梓锦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出了把秦时风撇了出去,便是阿若跟她要丫头的事情也说明白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梓锦却没有说阿若要保护纤巧,不过是说阿若强要纤巧。梓锦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以后说不定还需要廉王妃我往宫中帮忙滴个消息什么的,这个时候铺垫一下纤巧的时候,也是为了将来的不时之需。
梓锦本不想这样的心机深,只是不得已,所以对着廉王妃还是有些愧疚的。
廉王妃点点头,“你放心,我会让人把那个丫头找出来问个明白,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王府做手脚。”
廉王妃的神色很是难看,她自以为把王府看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还被人钻了这样大的空子,要不是梓锦拦了下来,要是怡贵人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