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鲁尼坐在一个焦黑的半截墙头上,看着周围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的家园,鲁尼点燃了一根烟卷,这烟卷都是他们自制的劣质烟,抽一口都能吐出黑se的雾气。
鲁尼深吸了一口烟,一个三十多岁正是壮年的男子,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人,躬着身子,鲁尼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肩膀微微耸动,这个一镇之长哭了,是悲痛是自责,让一个男人弯下了身子,流出了眼泪。
魔音佣兵团已经撤了,领主府的侍卫军在亲手将一个小镇数百间房屋,变成废墟之后,也离开了。很多村民们开始收拾废墟,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还有一些人正在就地掩埋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些大多都是血魔所为。这些朴实的村民,或许也是悲痛到了极点,也或许是陷入了绝望之中,在掩埋亲人的时候,他们双眼空洞,没有哭没有恨,只是在机械地做着该做的事。
看着眼前的这些村民,这些养大自己的人,赛金想要哭泣但却咬着嘴唇,忍住了眼泪。他已经交出了钥匙,但此刻心中,仍是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倘若这把钥匙早就交出去的话,密西镇应该就不会遭此劫难了。这个想法总是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越想赛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莫妮卡在给小白巴扎伤口,小白此时变成一个寻常小狗大笑,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淋,很多地方甚至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小白,抱歉,自从你和我在一起后,你总是为我抵挡伤害,你总是受伤,我对不起你!”
“呜呜……” 小白回应了几声,伸出舌头,在莫妮卡的受伤舔了舔,无比忠诚的样子。
雷萨体内有些疼痛,但**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上的自责,他自责自己实力如此之低,自责自己辜负了艾斯的期望,再次和刀魔对战,自己仍是以失败告终。
雷萨虽然自责,但却并没有颓废,而锐利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更加坚定的信念。抚摸着长弓,雷萨把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艾斯。
此时艾斯站在一个小坡上,望着东方,望着初生的朝阳,艾斯挺拔而立,虽然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体内很多地方还隐隐作痛,但艾斯的全身,依旧散发着无比的战意,坚强的不屈,和令人不知不觉就会觉得安稳的气息。
艾斯心中无比愤恨魔音佣兵团,恨不得立即冲回去大打一通,但看着东方的朝阳,艾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目前的i月还不是魔音的对手,而目前最糟糕的的不是自己的伤势,不是自己心里的愤恨,而是这些密西镇的村民们,他们没了家园,没了希望,没了活下去的盼头,这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过了片刻,艾斯转过头来,大声道:“密西镇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不要痛苦,不要悲伤,更不要绝望,虽然房屋没了,虽然衣物也都烧了,粮食也都没有了,但你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听到艾斯的大喊,很多村民不禁放下手里的动作,一齐看向艾斯,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是谁,只知道应该是赛金的朋友。镇长鲁尼,依旧埋着头,一动不动。
艾斯扫视了一圈,继续大声道:“我听赛金大哥说过,他说密西镇是个充满善良,充满团结,充满坚强的地方,多年的沉重赋税,没有压弯你们的脊梁,山贼的侵扰,没有吓得你们退步,难道眼前的这次磨难,就能打垮你们吗?”
这时,鲁尼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站了出来,看到鲁尼站出来,很多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这位令人敬重的镇长。
鲁尼看着艾斯脸上的不屈,心中也是为之所动,随后又叹了口气道:“之前我们能够克服种种困难,那是因为我们还有家,密西镇就是我们的家乡,就是我们的守护者,如今守护者没了,我们……也绝望了。”
艾斯立即道:“不,镇长你错了,守护者没有死,守护者一直存在,他就在你们的周围。” 鲁尼有些茫然地看向艾斯,赛金等人也都看向艾斯,艾斯稍作停顿又道:“这是你们的先人留下的地方,你们称之为家乡,家就是每个人的守护者,的确如此。不过你们如今并没有失去家园,只是失去了房子而已。”
底下的村民有的不解,甚至有些厌烦艾斯,埋怨道:“房子都没了,哪还有家了?”
“就是啊,房子都烧了,住的地方都没了,哪还有家了?” 很多人纷纷附和。
艾斯再次大声喝道:“听我说!” 突然提高声音,令村民们再次安静了下来,艾斯继续道:“你们愚蠢!什么是家?难道家就是一堆木头堆起来的一个破房子吗?难道家就是一个可以让你睡觉的地方吗?难道家是可以说有就有,说没就没有的吗?”
这次众人没有说话,停顿了片刻,艾斯又道:“有人的地方才是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算是高耸入云的阁楼,也只是个空挡的摆设。只要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总是浪迹深山荒漠,那也是家。”
有些人脸上已经再次浮现出希望,热忱地看着艾斯,先前那几个脸上对艾斯的厌烦,也都一扫而空,换成了一种感激。
艾斯紧接着又道:“你们的守护者也正是你们所守护的,不是这些房子,而是你们密西镇祖辈们传下来的jing神,勤劳,善良,团结,勇敢,这些才是你们的守护者,也是你们要守护的东西。”
艾斯说完,很多人开始了议论纷纷,并且每个人似乎又有了希望。镇长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