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皇帝大力的拍了两下桌子.“朕就等着你缉拿归案.”
“父皇若是沒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萧宁看着皇帝暴怒.依旧冷声说道.
“你滚.你给朕滚.”皇帝猛的抄起桌上的一个砚台就往萧宁扔去.“给朕滚出去.”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砚台本是直直朝着萧宁胸膛扔來.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乌黑的墨汁溅了一地.与这富丽不入.
“父皇保重身体.”萧宁清冷的语气始终沒变过.说完这话便抬步不急不缓的出门了.
跨出御书房最后一步.萧宁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
深秋的夜尤为的清冷.尤其在深深的宫门之中.
萧宁拢了拢自己的披风.抬头看了看那轮孤月.
暮云收尽溢清寒
月如勾.晓风寒……
“你个贱人.还我儿來.”冷不妨的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从前方传來.
娴妃披头散发的朝着萧宁奔來.
“贱人.还我儿來.还我儿來啊你……”娴妃扯住萧宁的衣衫便疯狂的撕咬起來.好似撕咬的是萧宁的皮肉一般.
她苦命的儿啊.为何会一去不复返了.
“娴妃万福.”萧宁不动声色的将身上的女人拂开.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
纵使心中有滔天的恨意.萧宁却无法手刃真正的贱人.
当年他的母妃在后宫争宠中多次遭娴妃算计.萧宁只恨自己当年年幼.无法护母妃周全.
尤记得母妃临终前幽怨企盼的眼神.婉妃紧紧抓着萧宁的手坚定的对他要勇敢的活下去.那个美丽温婉的妇人到死都奢求着皇帝能看她一眼.
可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直至他母妃最后一口气也未能看她一眼.
这些年.他努力的生存下來了.在皇室薄云诡谲的斗争中险中求胜.可是却越发的孤独.
“皇上.今夜你会歇在臣妾寝宫吧.”娴妃因受刺激患有失心疯.此刻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臣妾可是命人做了一件新衣裳.穿给皇上看可好.”
那癫狂的女人将萧宁当成的皇上.
萧宁冷眼看了娴妃一眼.抬步便要离去.
走了三步之后那女人却发疯一般追了上來.
“贱人.你娘是个贱人.你比你娘还贱.还我儿來.”娴妃一个健步冲了上來.趴在地上抱住了萧宁的腿.“你不准走.不准走.”她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四周.
萧宁闻言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他掌心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里.
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一脚把那疯女人给踢开.
但是他不能.不能在皇帝眼皮底下为了这个疯女人落人口实.
“娴妃娘娘.当真以为借着装疯卖傻的机会就可以放肆.”萧宁抽了抽脚清冷的说道.那一脚终归沒有踢出去.
娴妃闻言神情一愣.不过仅仅一瞬她便又恢复成那疯癫的狂态.
仪态全无的倒在地上痛哭起來.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萧宁临走之前轻蔑的看了那女人一眼.这大半夜的不知道演戏要给谁看.
“母妃.”萧宁沒走出几步远.便有一人匆匆从对面奔來、
奔來那人不是别人.真是阳王萧同.她面露焦急的将娴妃扶了起來.“母妃.你有沒有事.”那人关切的问道.
萧宁不禁失笑.萧同原來是担心他会对娴妃下手.他自认为还沒有蠢到把地点选在皇宫.
“老七.你回來了.”娴妃看见萧同保养得宜的脸上绽出欣慰的笑.“你终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母妃好想你、”她痴迷的轻抚萧同的脸颊.
“母妃.我们先回宫好不好.”萧同握住娴妃的手掌语气温软的说道.真难想象平日里满身戾气的一个人还会有如此纯真的一面.
萧宁的脚步仅仅停留了一瞬.他可沒兴趣在这看那二人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
“是他.是婉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害的你对不对.去.去杀了他.”突然间娴妃变的惊恐起來.拽住萧同的手臂紧张的说道、“他就要走了.你不能然他走了.”她指着萧宁的背影急急的说道.
“三哥.”萧同轻拍着娴妃的手臂以示安抚同时唤了萧宁一声.
萧宁一顿.三哥.好一个三哥啊.
“三哥.别來无恙啊.”萧同放开了娴妃径自走到萧宁身前.说话那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如若可以他定要将萧宁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别來无恙.”萧宁冷眼看着那人如看跳梁小丑一般.“得见五弟生龙活虎.本王甚是高兴.”萧宁的语气仿佛带着些轻快的笑意.
他那话自然是别有深意.当日华州半道一场暗算.双方可谓都沒占到便宜.
君素喂给萧同那药恐怕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吧.
萧同脸色阴了阴.那烈性药着实让他备受煎熬.如若有一日君素那贱人落在他手上.他定不会让她好过.
“三哥说笑了、”萧同意味不明的答了句.“我想.三哥要的东西应该在我手上吧.”
萧同所说的自然的“钗头凤”了.萧宁能查探出那东西在萧同手上.同样的.萧同也能查探出要得到那东西的人.不光有萧宁.同样包括君素.
萧宁闻言并不惊诧.“本王想要的东西.不论在谁手上.一样轻而易举的拿到.”
几句暗藏锋芒的对话后萧宁便再次抬步离去.
这一夜发生的事让他有种不悦的情绪.
回到安王府.萧宁径自的往自己那屋走去了.
思及君素.不由得让他压抑的情绪轻松了些许.
自从那日离去之后萧宁便未踏足此地.纵使是自己的地方.此刻再回.倒生出陌生感.
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