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看,安王对王妃还算上心。”在君素沉默之际,夜央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君素挑眉抬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心中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就没看出来有哪点上心。
“王妃手上这伤因敬硕公主起,现在他命人送药,合情合理。”夜央依言说道。
当chū_yè玦派他过来保护君素之时,她并不清楚一些具体情况。跟着君素来到安王府一段时间,夜央心思玲珑,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她说这话,似乎是有帮萧宁开脱的嫌疑。
其实她也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君素如今已经嫁做人妇,若是夜玦对君素死心,那么她还会不会有一丝丝余地。
莫名的心中泛起了苦涩。
“谁知道安王存的什么心,”君素心中也无端的烦乱,明明是想避开萧宁,避开这皇家勾斗,却还是卷入是非,“兴许涂上这药手就废了。”君素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萧宁想置她于何地,谁会知道呢?
用过晚膳之后,君素原本是想早点歇下,这段时日以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昏昏欲睡,计划着去“听风楼”找白芷一趟也因为“破晓”的原因一直没去。
亥时二刻的时候,君素再三思量还是决定亲自去找萧宁一趟。
流云只捎来一句话明日会去将军府,几时出门当时也忘记问,君府到底还是生养了她十几年的地方,只是那地方从今往后便再与她无缘。再言之,安王有心送药给他的王妃疗伤,君素又怎么能不亲自“感谢”一番,否则这王府的当家主母当的就更不称职了。
居心何在,一探虚实便知。
双脚还没踏出那院子,门口的守护便前往拦截。
“王妃恕罪,王爷有令,王妃不得踏出这院子一步。”守卫其中一人说道。
“那就麻烦这位兄台知会一声云总管。”君素也不想硬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是花些时间等等罢了。
那守护见君素毫无架子,俊脸倒是一红,“是王妃,属下这就去。”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人便带着流云过来了。
“王妃。”流云恭敬唤道。
“云护卫,劳烦带我去找一趟王爷。”君素如实相告。在王府中她出这院子门都少,哪里会知道安王人在何处。流云来的正好,省去了她四处找去的麻烦。
“这……”闻言衷心耿耿的云护卫些许犹豫了,王爷有令,不允许王妃踏出这院子一步,他可是牢记在心。
君素不禁有些头疼,萧宁有这么实在一护卫可真是修来的福分。
“云护卫,我找王爷是有要事相商,耽搁了,可怕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君君言语不由得有些冷淡,萧宁的事总能无端的搅乱她。
流云站定思量了一会,“那王妃请吧!”伸手示意了一番,自己在前面带路。
夜幕已至,萧瑟的秋风吹起些许凉意。出门的时候君素忘记加一件披风,沁人的寒意透过后背钻进人的心底。君素不由得缩了缩双臂,不要染上风寒的好,若是引发了寒症便得不偿失。
偌大的安王府入夜后倒显得安宁的多,与其说是安宁还不如说是沉闷。除去四下的守卫,各处悄无声息。无端的君素便想到了似锦园,那里虽说也是一般静谧,她更多的觉得是平和,不像此处的死寂。
各处宫灯高悬,安王府无疑是华丽的。君素也无心思去欣赏那廊腰之处的雕梁画栋,不紧不慢的跟着流云的背影。
行至一扇门前流云停下,“王爷在书房里。”转身低低对君素道了声。
流云素知萧宁在处理公务时不喜有人打扰,故在门外说话声音都是轻细的。难得一个粗犷的男子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君素原本是想让流云进去通传一声以免自己突然进去显得贸然,不曾想,流云只是道了一句便转身了。
借着烛火,君素瞧见流云离去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倒是纳了闷,流云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
君素上前轻扣两声书房门,从门外望去,室内烛火一片通透。
萧宁一身墨黑华服端坐于一张书桌之前,书桌之上擂起高高的公文。他面容沉俊,眉心微皱,抬起右手轻轻揉了下眉间,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以往这个时候,书房的侍女墨香倒是会进来提醒他什么时辰。闻见扣门声他低应了一声,随即又垂首案头处理那些公文。
“吱呀”一声,君素推开书房门,落到轻盈无声,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萧宁的地盘。
侧身进入书房,远远的只看见萧宁微垂的头顶,他对来人竟丝毫的不感兴趣,君素白了他一眼,腹诽一句,果真跟流云是主仆。夜玦若是有这样的门人,死一万次也不够他杀的。
君素倒也不去打扰他,以免又被有心的人责备成不知规矩,悄然无声的站定一旁打量着他的书房。
萧宁的书房乍一看去给人很是华贵的感觉,左右两侧的窗户皆是暗红金边的锦缎幔帘,低调,沉郁,藏青色的地板沁出丝丝的寒意。君素抬头看了看萧宁,他依旧没有反应。这书房倒是跟清艳冷绝的个性相符。
书房中大多是朱漆的暗红花梨木书架,君素有些聊赖的瞥了一眼,架上大多是古籍。四周的墙壁平整高大,墙上有精贴的蚕丝布帛,琉金为底暗织密纹,从各个角度看去竟还能看见不一样的花纹。
君素微微的侧了两下身姿,这皇室的亲王派头果然是不一样的。不过她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