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龙最后一个躺倒在地,临躺倒之前,挥刀猛刺一头抢在群狼前面已经追到身畔的野狼,不防大刀刀头也被这头野狼一口咬住,他怕重蹈路大江的覆辙,没敢用力回夺,断然舍弃了青铜大刀,然后立即躺倒,贴地向大树后面疾滚。
他疾滚之时,眼见无数根垂柳般纷披的大树枝条就在身上不足半尺处随风摇动,记得卞杉杉的话,不敢触碰,加速滚了过去。
于少龙刚滚出有四五米远,就有十几头野狼追到了他躺倒的地方,更不止步,都蹿跃而起,直扑于少龙。
哪知它们这一跃起前扑,身体都穿进了大树下垂的千万根枝条当中,这些枝条突然就像无数根手指一样,将它们一齐抓住,随即迅速向上抛起,抛落进粗可三四人合抱的树干顶上形如麻袋口的窟窿里,然后这些枝条又都倏地垂下,和其它下垂的枝条一起又抓接着追奔到树下的野狼。
转眼之间,追在最前面的四五十头野狼便无一逃脱地被大树枝条抓抛进了树干窟窿里。这些野狼刚一被抓到半空中时,还都吓得嗷嗷直叫,但一被抛进树窟窿,便立即没了声息,竟似是活活被吞噬灭杀了,而且不见血,不闻声。
都已滚到大树后面站起身来的众人看到这般情景,除了卞杉杉之外,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怪不得卞杉杉让大家随她拼命逃上这条岔道,原来她早就知道这里有一棵绝户杀手般的大树,可以阻击群狼;想必只要不碰触大树下垂的千万根枝条,大树便不会施展魔力煞手,所以卞杉杉才让众人贴地滚过去,而群狼不知就里,一追扑蹿跃到树下碰触枝条,立即惨遭无情灭杀。
眼看着前赴后继追上来的野狼又接二连三地被大树灭杀,众人都由惊转喜。于少龙道:“啊,早就听说过世上有食人树、食人花什么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见到了食人树,而且还被它救了性命!嗯,叫它食人树不准确,它吞食的是野狼,应该叫它食肉动物才对。”
周南道:“真没想到,原是草本植物的大树,竟然会成为食肉动物,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吴浣纱道:“食人树我没见过,但见过一种类似的杀人树,名叫见血封喉树。见血封喉树的树皮、树枝上都含有剧毒,人畜沾身即死。但眼前这种用枝条抓住野狼就往树干顶部窟窿里抛的大树,显然不是利用身上的剧毒杀死野狼的,可是怎么那些野狼一掉进树窟窿里就无声无息了呢?难道树窟窿里还隐藏着别的什么恶兽怪物吗?是它吞噬了众多野狼?”
卞杉杉道:“这棵大树是一棵食人树,但它食的不仅是人,无论飞禽走兽,碰不到它的枝条便罢,只要碰到它的枝条,就立刻成为它的美食。它的树干从上到下都是中空的,就是它消化食物吸收养分的胃。它胃里当然不会藏有其它恶兽怪物,有的只是比硫酸腐蚀性还强的胃液,任何东西落入它的胃中,都会立即被它的胃液腐蚀成浆液,吸收净尽。”
周南叫道:“啊,这么厉害?真够恐怖的,都赶上妖魔鬼怪了!”
卞杉杉道:“这棵食人树确实十分恐怖可怕,因此见识到它厉害的人都称之为树妖。虽然这树妖僻处山阴,少为人知,但据说它已经存在上千年了,被它吞噬的人畜也不计其数。我之所以一开始不直接带大家到这里来挡避群狼,直到最后万不得已才同大家一起至此,并说这行的是一招险棋,那是因为,这树妖平时抓人的枝条纷垂,离地面约有一尺多高,我们可以贴地滚避过去,但如果我们滚避之时,恰好有一阵大风吹过,吹得枝条倾弯下拂,拂到我们,那我们就必然和那些被它吞噬的野狼一样,有死无生了!也算侥天之幸,我担心的这个可怕情况没有发生,大家都平安脱险了。”
众人听了卞杉杉之言,都不由自主地额头直冒冷汗,暗叫一声好险,再看就在大家说话之间,已经又有四五十头野狼被那树妖吞噬掉,一支二百多头野狼的狼群已经死亡过半,剩下的一百多头野狼也害了怕,没有一头再敢扑到树下,但仍然都聚在对面不走,向着那树妖和树妖后面的众人扬爪龇牙,踢跳咆嚎,恐怖万状。
卞杉杉道:“群狼无法越过树妖再追赶我们,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看热闹了,以防再有什么莫测之险。快走吧,及早赶到那个山谷村镇,歇宿一夜,明早好觅路出山。”
一听此言,众人都猛然警醒,尚还身在险地,逃命要紧,当即都收回瞧着那树妖和野狼的目光,转身随着卞杉杉快步向前疾行。
果不其然,他们又走了约莫三里多地,便来到了一个形如盆地的山谷,山谷中间有一条宽阔的青石铺路的大街,长约六七百米;长街两旁,各有二百多座青石垒砌、青石瓦片盖顶的石瓦房,看来真的是一个有几百户人家的村镇。
已经摆脱要命的狼群,来到人居之地,众人本都放下心来,可是刚一到镇口,却猛地又把心都提了起来。
原来他们一到镇口,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面石牌,石牌上竟赫然深刻着“阴魂镇”三个血红大字!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阴魂镇”这三个字太过不祥,字字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不知一个人居的村镇如何会取这样一个名字。
卞杉杉看出了众人的骇惧迷惑,淡淡说道:“无论什么地名,都只是一个称谓,像北京就有八王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