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一声长叹!
段五一把捂住我的嘴:“小点声儿,我他妈知道干嘛啊?反正九哥死了这账不能算我头上,要不也是刘学。但是打死老子也不信刘学会杀九哥,你兄弟还得在八哥面前多美言几句。”
段五说着,扭头朝不远处靠着岩壁休息的顾玄青看了看,顾玄青眯着双眼,好像睡着了。
顾玄青睡着了?
没有,自从杀了李建军和刘学之后。顾玄青就再也没有一点睡意,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甚至超过了杀自己的三个师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一点退路,一旦揭穿,就是个死,而且会死得比那三个鬼师还要惨。
眼缝中,他看到吴天和段五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完了段五还鬼鬼祟祟地朝自己看了一眼。
顾玄青心说:“坏了,要么是吴天对自己起了怀疑。要么就是段五。刘学脑袋上的血流在那潭边的石笋上,自己本想清除干净。可没想到李老八来得那么快,这血滴只有吴天好像注意到了,可他为什么不说?留着要挟老子?妈的,先下手为强。老子先干了你们。”
顾玄青右手用力摁住了地面,却马上疼得咬牙抽搐起来。杀刘学,那溶石边缘把顾玄青手掌上划开几个口子,虽说没有血流如注,却也疼得钻心。
老陈藏身在溶洞高处,一直监视着李老八的动静。
老陈嘴里嚼着块压缩饼干,从怀里掏出二锅头,啜了一小口。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老陈差点握不住手里的红外夜视仪。
“发生什么了?”
老陈心中担忧无畏的安危,几乎要冲出去看个究竟。但是老陈还是冷静了下来。直到看见那几盏头盔灯灯柱晃动,也没有听到李老八盗墓团伙成员呼喊,心知这李老八不知在炸什么东西。
王轻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冷得像块冰。
我看了看表,现在已是凌晨5点了。
从下漩塘沼穴开始,探寻夜郎王坟和圣水寺有许多不同。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任何一点夜郎时期的古建筑遗迹,也没看到什么陷阱机关。倒遇见了层出不穷的真洞穴生物和残忍的人皮烛灯,还有那几个白骨遗骸和溶石柱上神秘的黑色手印。
这遗骸和黑色手印是谁留下的?夜郎国的先民?修建夜郎王坟的技工?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如果这夜郎老王的不灭具乐殿真就在这幽冥缝内,那是不是太简单了?还有那佛笑月亮水是什么意思?
疲惫之极,我不由得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抬头一看,是郑三炮。
“兄弟,该走了。”
我一看表,这一迷糊就睡过去了2小时。现在是早晨7点,2010年11月20日早晨7点。
李老八看着李若烟,替她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带,捏了捏李若烟胸前的那把钥匙:“跟着老爸,你怕不怕?”
李若烟大睁着眼睛说:“老爸,你可别小瞧我。我在英国可是什么地底暗河都去过。老爸,那银行保管箱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老八看着黑漆漆的洞穴深处,眼底闪过一丝儿痛楚。“老爸以后会告诉你的。”
幽冥缝边上,段五点燃两根燃烧棒,扔了下去。我死死地盯住这火光,仔细查看这火光周围的地裂缝缝隙。
燃烧棒的火光中,我恍惚看见这地裂缝两边错综复杂的层层岩洞呈现出来,纵横交错。下面一个个镂空的岩溶仿佛一座座楼阁,楼阁之间又互相连通。各种石幔、石笋、石柱、石针、石塔突兀不一,洞中有洞,楼上藏楼,交错得仿佛一个不能走出的迷宫。
要下这幽冥缝,首先要做的就是打锚固。
段五、郑三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一条。
段五、郑三炮是李老八的左右手,他俩配合默契到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用意。段五在下面打锚固,郑三炮就在上面紧随其后配合。两人一是要做好静力绳的锚固和定位。二要用专门的绳保防止绳索与洞壁发生磨擦。段五说这是探洞经常会用到的一种技术,被称作hnique,也就是单绳技术。一般来讲有比较大落差的地方都要用到。
我看了看这幽深的地裂缝,四周的石壁在不停地渗水。
下降的过程缓慢而痛苦,手臂的肌肉已经酸软,安全带上挂着的包显得越发沉重,高处落下的冷水一丝丝地浸入衣服里。
我双手紧紧拽住绳索,脚踩在湿湿滑滑的岩壁上往下慢慢落降。
在下面的段五忽然发出一阵惊喜的喊叫:“下面有桥。”
“什么?有桥?”
我心里一震,这地裂缝隙中怎么会有桥,难道发现夜郎王修建王坟的通道了?发现通往不灭具乐殿的通道了?
我赶紧喊到:“段五,你看看。有人工痕迹没有?”
段五断断续续地回应:“这不是人工桥,是天生桥,搭在这地裂缝之间。”
“神马东东,桥还有天生的?”
我抬头问我头顶上的李若烟。
李若烟喘着气说:“地下河与溶洞的顶部崩塌后,残留的顶板横跨河谷两岸,形似拱桥。这种溶蚀地貌就叫天生桥。
这桥是因地下河长期侵蚀岩层,导致河流上游及两岸岩石溶蚀、塌陷、独留中心一段横跨两边岩墙的岩体或石块而成。”
刚听李若烟解释天生桥,猛听见段五在下面发出大喊:“有人,桥边上有人。”
段五好像看到了什么?
这天生桥距离深潭底足有五六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