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两人认为我对他们还有极大的用处,意思是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背上命案,这就是拉我下水!
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军师,真要杀?”
顾玄青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啰嗦,我和三炮都想好了。”
我说:“行,军师,那还有样东西我没玩过。”
郑三炮说:“啥?你兄弟条件还多呢?”
我说:“我还没玩过枪,不如炮哥把枪给我用用,干脆我一枪干了她怎么样?”
郑三炮说:“这个啊,行行行,拿去。干了她我们赶紧走,再他妈的在这地底下呆,脑袋都要长霉了。”
“等等,这就不必了,你不是有刀吗?没了李老八,以后我们要找子弹和枪难得很,留着以后还有用。”
顾玄青说完,一把抓住了郑三炮的猎枪枪托。
顾玄青这狗日的一番话,让我借枪的意图落空了。这一刀,我不知道能不能刺得下去。不杀,必然引起顾玄青和郑三炮的极大怀疑,也就是说我不打算和他们以后一起干,说不定当场就会杀了我和李若烟。
杀李若烟?
杀我用生命保护的最重要的证人?
我手上拎着匕首,缓缓朝李若烟走去。李若烟靠坐在崖壁旁边,看我手持匕首走过来,用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朝着我凄然一笑……
短短的十几步,我走得异常艰难。无数个可能在我脑海中闪现,和郑三炮、顾玄青拼了?杀了李若烟?
怎么办?
怎么办?
要郑三炮和顾玄青一起归案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保护李若烟。李若烟的身后就是我们刚才走过的路,我记得往后几米远就是几个岔洞,除了这条通往竖井的溶洞是个干洞,较为平坦,其他几个都是看不见底,听得见哗哗水声的水洞。
跑!
留下来,杀李若烟那是绝不可能。可是不杀李若烟,我们两个都有危险,只有跑,和李若烟一起跑!
怎么跑,直接跑肯定不行,得找个由头。而且不能让顾玄青和郑三炮生疑,而且不能按原路跑。只有往那水洞里跳,脱离郑三炮和顾玄青再做打算。
李若烟靠洞壁坐着,两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眼光也不畏惧,朝着我就迎了过来。
“看什么看?”
我把匕首揣进衣袋,双手抓住李若烟胸口衣领。
“你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
我猛地用力,把李若烟领口衣服“嗤”撕了开来。我只是瞥了一眼,发现李若烟雪白的颈项下挂着一件钥匙样的东西,还没等我细想,“啪”,我脸上一阵火辣,李若烟羞怒之间,站起来结结实实给了我一个耳光。
“快,摸刀刺我大腿,找机会跑,走岔路水洞。”
我双手扳住李若烟的脸,背对着郑三炮和顾玄青,假作在李若烟耳根后一阵狂吻,已在最短时间内把我的意图告诉了李若烟。
“你,你……”
李若烟狐疑不定地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而我最担心的是她不会照我说的做。
“快啊!”我心急如焚。
见我对李若烟又抱又吻,郑三炮和顾玄青似乎放下了心,在那边说笑,顾玄青从地上捡起几根野兽骨骸,双手用力搓动,那些疏松的骨粉从顾玄青手指间像沙样的漏了下来。
顾玄青朝我和李若烟看了一眼,阴恻恻的说:“人生尽头,无非如此。”
“啊……”李若烟在推搡捶打中已从我口袋里掏出了匕首,眼睛一闭,朝我大腿后面一刀扎了下去。
猛听见我的惨叫,郑三炮和顾玄青都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郑三炮叫道。
“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说话间,李若烟已拔出匕首横在了我脖子上。我大腿后侧血流如注,顷刻间已湿透了裤子,一股血流顺着裤脚往下趟。
“看不出啊,李若烟,你还有点你老爸的狠劲儿呢。杀啊,你杀啊!”
郑三炮怪笑着,双手一动,“咔嚓”,把猎枪上了膛。
我颤声喊道“炮哥,别开枪,这妞儿身上有东西,别杀她。”
“什么?还有东西?”顾玄青来了兴趣。
“好像是把钥匙,钥匙。”
我背倚着李若烟,脚步后移,倒推着李若烟靠近那个水洞。李若烟眼里都是惊慌恐惧,步步后退,离那个水洞已经越来越近。
郑三炮脸上肌肉抖动,枪口略抬。这一路下来,我已经很熟悉郑三炮,这表情就是没了耐心,要动手。我忍住大腿剧痛,右腿发力,返身抱住李若烟。
伴随着李若烟的尖叫,我和李若烟眼前一空,一起滑下了岔路水洞。这水洞里水流如瀑,其实是个斜坡。
我和李若烟跌入斜坡水洞,一路翻滚下滑,直到“扑通”一声,摔进了一条暗河的浅底。
郑三炮没来得及开枪,急了眼,掏绳索就要往下追,却被顾玄青拦住了。
“三炮,我们还是快走吧。还有没有雷管?”
郑三炮反手在包内一阵摸索:“还有最后几根。”
顾玄青指了指水洞下面:“钥匙?什么钥匙?反正都他妈用不上了,扔雷管。”
我和李若烟刚滑落到水洞底部,还没来得及查看四周地形。黑暗中,几点火星已从我们头顶那些四散的水流中疾扑而至。
李若烟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醒过来,正坐在水里发愣。
“炸药,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