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子?
这难道就是贡松旺布说的格洛河六宿之一的长毛子?尽管贡松旺布本人也没见过是什么东西!但正因为我们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才给我们带来了恐惧。
可是,这我们认为的长毛子却在几只手电的光束下顷刻间消失了!
也许这不是什么长毛子,或许是一只狼,或许是一只豹子?亦或许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却看不透这黑夜里的一切。
我们一群六个人挤坐在这座石屋里,
老鬼拿着打火机就要点火塘里的柴禾。
贡松旺布一把攥住了老鬼,摇了摇手说:这样不行的了嘛,要生火做饭、要宿营是要必须先敬奉山神的嘛。
说完,贡松旺布虔诚的点起一注线香,插在石屋朝向党结真拉雪山的方向。
贡松旺布说,这样才是对的了嘛,这些地方都是山神、树神和水神的地方了嘛,不敬奉他们是要受惩罚的了嘛!
我们听贡松旺布这么一说,都点了点头,这一方风俗,我们是必须遵守的。
看得出来,虽然这石屋里,木柴禾、盐巴、垫坐的麂子皮都在,但是贡松旺布和他的同伴有段时间没出来采集药材了。
这石屋子的门好久没有人来,没有修理,有些个关不严实,火光从屋门巴掌大的缝隙中透出去,外面就是森林里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森林里的雨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叶面上的那些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的滴落声。
没有风声,除了这雨滴的声音!
老陈的手插在怀里,握着那支五四式,靠在石屋子的墙壁上眼睛微眯。
老鬼和贡松旺布背靠着一起发出呼呼的鼾声。
茗雅歪着头,斜倚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睡不着,总觉得那马头、湿婆和地藏明王是不是就隐藏在那外面的黑暗里看着我们,抑或是怕有更古怪的东西从外面爬进来。
就在我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时候,这石屋门却发出了一声及其轻微的响声。
这声音混杂在外面的雨滴声里,很不容易分辨,可是对于极度敏感的我来说,对于任何想从外面进入这石屋的动静儿,却已经是听得很清晰了!
吱……儿
紧随这声音,在门缝里。
赫然就出现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珠!
老陈,血童!
我喊了起来!
话音未落,就听的“砰”的一声。老陈已经察觉到这开门的声音。没有犹豫,直接对着那双血红的眼珠子就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那血红色的眼珠子顿时就不见了。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拿着手电追了出去。
光束照射之下,这石屋门外仰躺着个白色的东西,大小和4、5岁的孩童差不多。这东西脑袋被老陈打烂了半边,倒在地上,四肢尚在一丝丝儿的抽搐。
这是什么?
老陈双手握枪警惕的看着这四周的黑暗。
“老鬼,你把这东西拖回石屋”
老鬼心说:我啊?
老鬼虽说是有点战战兢兢,还是壮着胆子把这东西拖了回来。
回到石屋,贡松旺布往火塘里添加了木柴,火光大亮,我们看清了这东西的面貌。
这东西肯定不是人!
确实是一只猴子,但这只猴子太不普通!
有这种除了眼珠、**和臀部是血红色,身体其余部位雪白得这样吓人的猴子吗?
我在脑海里努力搜索我看过的那些个动物纲目,忽然想起,这是不是白化猕猴?
我把这猕猴的尸体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终于确认,这就是一只白化猕猴。
这是一只体形与正常猕猴无异,但却通体雪白,被称为“万年白猴”的白化猕猴。
据说这猕猴极通灵性,出现的几率是只有十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大约十万只猕猴中间,才有可能出现一只白猴。
谁豢养了它?
除了在暗处的马头、抑或是湿婆和地藏明王,再没有其他的人会这样做。
可惜、可惜!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天亮了以后,老鬼挖了个坑,把这白猕猴给埋了!
说是天亮,其实在密林里面的我们,只是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这森林里仍然是阴森可怖。
在贡松旺布的带领下,我们离这原始密林的边缘越来越近。
远处的阳光穿透密林,照射着林地,让地上的光影变得逐渐清晰起来,再走一会儿,我们就快走出这片密林了。
这个时候,茗雅走上来悄悄拽了拽我的手,对我说:无畏!你等我会儿,我到旁边去下!
“嗯,好”,“老陈、我们等会儿茗雅”!
我边答应茗雅,边向老陈和贡松旺布喊道。
茗雅说完,朝我们旁边一处较为阴暗的密林走去了。
“这女孩儿的事儿就是要多些”,
我正在和老鬼打趣。
“啊”的一声尖叫就从茗雅刚去那地儿发了出来!
茗雅的尖叫!
这声尖叫把我们惊得全都跳了起来,老陈握着枪、我拔出匕首、老鬼拿着工兵铲,贡松旺布攥住白玉藏刀。全部冲进了刚刚茗雅进去的那处密林!
冲进去,我们就看见茗雅正跌跌撞撞的狂奔!
在茗雅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紧紧追赶茗雅,眼看着还有几米远就要追上……
老陈大喊:茗雅快趴下!
茗雅在奔跑中显然是已经看见了我们,老陈大喝之下,茗雅连着几个翻滚,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