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有惊无险,我们一行5人快速穿越了雪山地蜂筑巢的高山灌木丛。翻过花岗岩石构成的褐红色山冈,在天黑之前,终于来到了党结真拉雪山的脚下。
永卓冰川。
只觉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这永卓冰川直接发育于党结真拉雪山主峰,冰川延党结真拉雪山山谷蜿蜒而下,其冰舌一直延伸至3650米海拔。由于坡度大,这冰川表面的纵向和横向冰隙发育,局部遇陡崖则崩塌而下。
冰川上还有一冰洞,深不可测,立于冰洞边缘,隐约可见形状各异、晶莹透亮的冰棱、冰柱在冰洞内犬牙交错、纠织林立。
凝视永卓冰川月牙形的玉体,长年垫积的白雪覆盖着她。冰川前缘的冰蚀崖若隐若现,蔚蓝的冰蚀湖中飘浮着无数块大小不等、形状各异、洁白晶莹的冰块。
走近冰川前缘,褶皱状飘逸的线状纹饰,像树木年轮,线条柔美清晰,仿佛无声的述说着亿万年前沧海桑田的变迁。
在这冰川以上,就是形状各异、深浅不一的冰缝子。这冰川裂缝是形状各异、深浅不一,平常时候,大多数裂缝看得见。但在积雪填满时,就成了吃人的陷阱。这浅的冰缝子也许还能捞上来,但深的裂缝里面拐弯很多,掉下去几乎就不要想再出来。
面对如此绝美的大自然奇景,我们都看得痴痴发呆,可是等我们回过神来,疑问却在我们的心头一起涌了上来,那就是:圣水古城在那里?
真的有?我们一路在问,一路在怀疑。
这圣水古城难道就在这永卓冰川的附近?或者就在冰川下那深不可测的冰洞内?还是在那冰缝子以上的雪线上?或者是更在那党结真拉雪山的深处?
没有办法回答。
至少到现在我们的手上再也没有指示圣水古城在哪儿的线索了。
老陈在一旁说:无畏、茗雅,这几天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明天我们综合下情况再定下步行动,你们看,怎么样?
我和茗雅都觉得很有必要。先宿营再说。
我们把宿营地设在了党结真拉雪山脚下,扎好帐篷,铺好睡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生火烧水洗脸洗头吃饭!
我说:老陈、茗雅,这咱们这次回去可是百毒不浸了啊,有贡松旺布这神药护体,咱就不怕四川那些个马蜂、蜜蜂了哈。
老鬼在一旁附和:那是啊,我说老贡。等这事儿完了,你可得到我那儿去,我要好好谢谢你这救命之恩。
贡松旺布说:你们几个公安说笑了嘛。这哪是我那个草药起作用了嘛,是莲花生大士在保佑你们了嘛,要谢了嘛,你们就谢莲花生大士了嘛。
正说着,听见茗雅在叫我。
茗雅说:无畏,过来下,给我浇浇水。
我说:嘿,怎么的?张大小姐,你洗头还找小工?
茗雅眼睛一瞪:怎么的,不愿意啊。就要你打小工怎么着,真是!
我呵呵笑着说:愿意愿意,不就是浇浇水嘛。拍广告都成。
我边说边舀起兑过的雪水,往茗雅的头上慢慢的浇下去。
茗雅听了,歪着头看着我:什么广告,拍什么广告?
“青丝秀发,缘系百年”,我说。
“去去,才不和你拍呢”茗雅脸微微一红,好像听懂了什么,左手在我腰间轻轻一推。
晨光初现,在帐篷里的我却早已经睡不着。
昨日黄昏到达这永卓冰川,虽然看了个大概,却还没有细细看过周边的地理地形。
趁着早晨的光景,起来仔细看看。
钻出帐篷,我四顾之间,忽然就看见,在离我们营地旁不远的几块冰砾石之间,一种植物在地上迎风挺立,开得是风姿摇曳,那蓝色花瓣在清晨阳光下发出的蓝色光芒,顿时刺疼了我的眼睛!
那是什么花?
什么花在这么高的海拔还能开得如此冷艳?
那是喜马拉雅蓝罂粟啊!
“老陈、茗雅,,快起来”
我激动的拍打着他们的帐篷,老陈和茗雅钻出帐篷,我把他们带到那几株喜马拉雅蓝罂粟旁边,当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里都放出了异样的光。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跪在这喜马拉雅蓝罂粟旁边,轻轻的拂去围在它周围的那些冰砾石,摘了其中的一朵,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
我甚至把它放在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闻闻它的花香。
然而,我却好像并没有闻到什么,什么也没有,哪怕是浅浅的淡淡的一线幽香,都没有。
从丹巴顿珠木盒里的喜马拉雅蓝罂粟到高唐寺绿度母手中的蓝罂粟造像,每次发现这个藏传佛教中神秘的天上仙草,几乎都有重大发现。
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在永卓冰川地带,会在这里发现盛开的喜马拉雅蓝罂粟,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这圣水古城也许就在这附近?
因为这八句楚辞:
渡我之兮,圣婴授首。
金沙开兮,银河在手。
卫之侧兮,概莫能守。
甘露滴兮,生之永驻。
我们已经破译了三句,我们除了格洛河六宿中泥石流侥幸没有遇到外,只剩下这雪崩和冰缝子了。
难道说这甘露就是喜马拉雅蓝罂粟?
我想着想着,怎么忽然感到天旋地转。
老陈、茗雅看见我面色不对,茗雅说:“无畏你怎么了?”
这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在我听来,好遥远啊,就像听到一个人在对着大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