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雅,缩脚,往上啊”。在我们的嘶喊声中,我突然听到老陈一声大吼:“无畏,把你的头往左给我让开!”
无暇考虑,听到老陈这一嗓子指挥,我把我的头往左侧尽力避开。
只听得我右耳耳边“嗖”的一声,就有什么东西从我耳边飞过,紧接着在我身后石壁上传来“夺”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插进了我身后的石壁?
原来老陈在石板剧变的极短时间内看清了我身后的石壁,在我身后石壁上,那儿竟然有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小洞。
那小洞旋口光滑,很是规整,在石壁上画出一个标准的圆,绝非自然形成。那儿是不是就是我在释迦摩尼坐像前踩中的机括按钮?
老陈在大喊我闪开的同时,右手拔出匕首,照着这圆洞,用尽全身力气把匕首投了过去。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那是绝望中的窒息等待!
1秒、2秒……
“咯咯咯咯,”随着老陈的匕首插中这机括枢纽,这石板下降的速度顿然变慢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停止下压之势。
靠!这圆形小洞竟真的是那佛殿陷阱的控制枢纽。
没等我们高兴过来,这插在圆洞中的匕首忽然发出了“吱吱吱吱”的急速摩擦声,那就像是锉刀在挫动钢铁发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迫。
看来这匕首虽然暂时咔住了这陷阱机括,但在这巨大绞力的压榨之下,这警匕也是被压得嘎嘎作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精钢匕首能撑得住几秒,一旦这匕首别不住这机括,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老鬼两手的手指死死钩着这石板的边际,已在石板边缘抠出了道道血痕,吊在他身下的贡松旺布小腿鲜血淋漓,几乎就要跌落下来!
更让我胆战心惊的是,我往这地坑的东北角落里一看,这手电光影之中,怎么那儿还有个人在那里看着我们啊?
透过这掉在地坑里的手电光,我看不清这人的脸。只感觉这人是身形高大,面目模糊不清。
这人站在这地坑东北角一言不发,身上背后,隐隐约约倒好像有好几只手从背后上伸出,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在直视着我们。
刚才我们惊魂未定,疲于奔命,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头上的石板和身下的铁刺上,哪有时间去观察这地坑的四角。
老陈掷出的匕首,暂时别住了那转动的机括,在这极为宝贵的几秒钟之间,。我四处探查地形的习惯,一扭头,便看见了这人。
这真是船破又逢顶头风,屋漏偏遇连夜雨啊。眼瞅着悬在我们头顶脚下的杀局尚未解开,这地坑内难道又跑出什么幽灵鬼怪?
“老陈,这地坑东北角有东西!”
顾不得许多,发现这人之时,我便立即向老陈发出警示。
老陈手中的手电一直照在那插在石壁圆洞的警匕处,听到我喊,老陈手中光柱瞬间就往这地坑东北角转了过去。
雪白的光柱照射之下,这人头戴骷髅顶箍,一张血红大脸,须发俱张,瞪目张嘴,脸含忿怒。背后四臂分拿铃、杵、刀、剑。
这哪里是什么人?正是梵名“阎魔德迦”,藏语为”多吉久谢”的四臂大威德金刚护法神像。
这儿地坑里怎么会有大威德金刚护法神像?
没时间多想,这大威德金刚护法神像的旁边,那青色石壁上一个迹象,却瞬间让我和老陈心跳加速到了120。
这手电光闪动之间,我和老陈都看见在这大威德金刚护法神像的侧旁,那青黑色石壁上竟然露着一个甬道的入口!
电光石火之间,我觉得我忽略了有可能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大殿东北角,我们发现了绿塔底部头骨塔镇着的怪兽铜盒,而这铜盒里面的秘密又引我们掉进了这佛殿陷坑。可是在这佛殿地坑的东北角,居然出现了绝望中的那一线生天,逃生的甬道!
这是不是说,这机关陷阱的设计主既要想杀人,也想要留人?
这机关设计主人想杀谁?又想留谁?
“别想了,赶快下吧。就是那看不见的甬道里面是幽冥地狱,我们也得去闯一闯,总比现在就穿成肉串、挤成肉酱强。”我心说。
看见下面有落脚的地方,老陈反应迅速,口叼着警用手电,右手反手掏出射钉溜索。没有丝毫迟疑,对着这威德金刚旁的石壁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虽然这石壁石质坚硬,但老陈那带着溜索的合金钢箭头还是穿进了甬道入口旁的石壁。
我们终于找着了支点。
老陈通过这溜索滑到甬道旁边的石壁,右脚用力一蹬,身子就荡进了侧边的甬道内。
老陈身子刚刚站稳,立即转身营救万分危急中的老鬼、茗雅和贡松旺布,我是排在最后。
贡松旺布受伤先行,这老贡离开老鬼左脚踝,老鬼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转瞬间,茗雅和老鬼通过老陈搭起的溜索,都进到了这甬道之中。
我这左右两手扣住石板又酸又麻,渐渐感到这就不是自己的手,我也快撑不住了。
我在心里暗叫:“老陈,你快点啊,快点”
“砰”的一声,老陈的合金溜索箭头射入了我身体右侧的石板之内。
老鬼和茗雅在甬道口大喊:“无畏,快走,快走!”
我右手伸出,一把拉住老陈搭好的溜索,两**叉,就像过怒江江面的飞索,这自然倾斜角度随着我的用力,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