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拼骨**
陈单,我师傅,人如其名,形只影单,51岁了,没结婚。身高1米7多一点,长着一张大众脸,随便往人海里一搁,你绝对不会再找着他。
陈单有两个特点,一个是眼睛让人特别印象深刻,尤其是说案的时候,陈单眼睛里透射出的那种凌厉和凝重,仿佛能看进你心里去。还有一个是手,陈单两只手的掌指关节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说白点,常人握拳的拳面是凹凸不平,而陈单握拳的拳面却是平的,非长年累月的艰苦击打训练不会有此拳面。
虽说我观察到陈单有这么两个特点,但要让我叫他师傅,却还是有点难。一个从警三十多年的老刑警不该有这些?除了这两点,我怎么也看不出他和别的刑警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次我请他吃饭,陈单不动声色的露了一手,让我瞠目结舌,也从此让我真的心悦诚服的叫他师傅。那次事情让我相信,陈单不仅仅是不简单,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至于我,叫龙无畏。80后,一般帅,身高和师傅差不多。在东北当兵3年,复员回家后考进了公安局。因为平时就喜欢舞文弄墨,还爱看点《读心术》、《周易》、《走近谋杀》、《弗洛伊德梦解析》之类的杂书,再加上夸夸其谈的毛病。上班后,领导觉得这小伙子不是专业出身,是不是不太靠谱,不太踏实啊,不是有点文才吗?得,整资料去。
刑侦档案管理室除了我们师徒二人以外,还有个大美女叫张茗雅,90后,身材高挑,属于站在街上回头率120的主儿。听说是省公安厅某处长的千金,从来没下过基层派出所,工作分配的时候直接分到了档案室。为此,我和师傅都不太看得起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张茗雅虽说没怎么到过办案现场,但最喜欢上班时候缠着师傅和我讨论那些奇案、怪案,这妮子在讨论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敏锐,却大大超乎了她的年龄。
她提出问题的角度都是反人类和反常规的,有时候让陈单和我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更可气的是有些案子的最后结论还真和她的分析有关,有时甚至和关键分析几乎一致!
尽管这样,我还是常常叫她张小笨,张茗雅每次听到我这么叫她,都气得不行,追着要来掐我。
后来我才知道,张小笨其实一点都不笨!
话说那天下午,老陈也就是陈单、我和张茗雅说完了李芷兰投毒杀人案。张茗雅一脸虔诚的说:哎呀,真是可惜了李芷兰。她要是生在解放前,就她那潜伏的功夫哪儿还有余则成的戏啊?
我说:是啊,要是你张小笨生在解放前,你还真就是那翠花了!
张茗雅听我这么一说,面红耳赤的走到老陈面前:老陈,你看看龙无畏,他就知道挤兑我!
老陈笑了笑说:无畏,你不是一直说请我吃饭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样?
“好啊,好啊,该”,张茗雅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尊重老同志,善待老同事,那是我一贯的作风啊,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顺水推舟问老陈:“那您老看今晚我们几个去吃什么?吃鲶鱼?”说完,狠狠的瞪了张茗雅一眼,这妮子却转过头去,装做没看见。
老陈摆摆手:我不吃鲶鱼。吃鸡!
不吃鲶鱼?我这心里不禁一动,搞刑警的什么没见过,难道这鲶鱼还有什么猫腻?但也不太好再问老陈为什么,于是驱车前往重庆烧鸡坊吃晚饭。
一行三人点了只6斤3两的黑脚土鸡,一半拿来凉拌,一半拿来红烧!菜上得很快,味道也是不错,不过吃了不久我们就觉得不大对劲,那可是一只鸡啊,怎么没吃多少就没了?
严重的缺斤短两! 严重的缺斤短两!
找来老板,老板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上的绝对是一只整鸡,要是少个鸡翅膀,今天这顿饭你们免单!
我和张茗雅顿时有点泄气,也许是我们的感觉错了?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老陈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话了:老板,少个鸡翅膀今天这顿饭你们都免单,这话是你说的?
老板说:当然是我说的,我负责。
老陈说:好,请你等几分钟。
老陈说完,站起身对我说:无畏,你把我们吃的鸡骨头全部拿到这张桌子上来。
我有点蒙:吃的鸡骨头?干嘛,玩拼骨啊?
老陈说:我试试嘛,看看这鸡的零件齐不齐,没准儿今儿老板还能免单呢?
十分钟后,我、茗雅、烧鸡坊老板和那几个服务员都傻了眼……
一堆杂乱无章的鸡骨仿佛经过了魔手的整合,桌子上赫然出现了一副较为完整的鸡的骨架,尽管有些嚼碎的鸡骨头无法复原,但大都经过判断填补在了关键的部位。这骨架一拼图复原,鸡的零件少没少就一目了然了。我们定睛一看,不仅仅是少了一只鸡翅,还少了只鸡腿骨!
老陈调侃老板:这就是你给我们上的整鸡?你上的是残废**?
回去的路上,我和张茗雅满脑袋都是拜服和疑问!我更是一晚上都没睡着:这老陈以前是干嘛的?
第二天上班,老陈端着杯茶笑吟吟的走进办公室,我和张茗雅老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他呢,看见老陈进来,我和张茗雅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叫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老陈吓了一大跳:哎,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毁我呢吧?干嘛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