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我和茗雅、老鬼一头扎进第五档案室。继续完成老陈交给我们的任务,勘验这第五档案室里所有的东西。
虽然我们已经有所发现,那就是《黑暗传》、十二祭歌和水书。但是茗雅提出关于金补药的种种疑问我还是完全无法回答。
老鬼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木人桩,围着这木人桩打转。茗雅还在看墙上那些杀人的罪案现场照片,我想起我吃午饭时那些疑问,进了档案室,就走到博古架旁边,围着这几个大玻璃瓶子里面的人头仔细观察起来。
这第五档案室里面共有三个人头,这些人头脸部皮肤虽然已经泡得发白起皱,但还能看个大概。
大致上,这几个人头年纪都差不多,五十上下,均为男性。 这些人头表情狰狞、双眼紧闭,头发耷拉着泡在无色透明的福尔马林溶液里。
这些人头颈部切口边缘都不整齐,被切割成了锯齿状,那些没有切断的颈部皮肤、肌肉组织长长短短的,就像是被谁拿了把很不快的钝刀割了这头来。
我看得有些发呕,还是强忍着再看了看,试图寻找这三个人头之间的不同点和相同点。
这最大的相同点就是这三个人都被割去了百会穴附近的头皮,可是除了长相不同,这最大的不同点却仿佛没有?
这可能吗?是我没有发现吧,我心里说。
然而,任凭我绞尽脑汁,反复比对,却始终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点。
既然暂时找不到这最大的不同,就先分析分析这最大的相同,那就是这三个人头的头皮哪儿去了?
这三人头顶上被割去拳头大小块头皮,切割边缘非常整齐光滑,可是不像这砍断的颈部那么参差不齐。
这割人头皮,据我所知,是印第安人杀人后必须做的一件事,那是作为战利品来炫耀。
很显然的是,这些人肯定不是印第安人的战利品。
但是头皮为什么会被割去,难道这最大的不同点在这些头皮上?这些被割去的头皮拿去干什么了?
我这一下午苦思这三个人头之谜,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除了看见博古架上摆着的两个石雕观音佛首,这观音造像丰腴,头上宝冠是镂空园雕,异常精美。
可惜的是这佛首竟然就像那几个人头一般,颈部残缺不全,一看就知道是被凿子凿断的。
茗雅见我在看这佛首,走了过来:“偷割下来的佛头?”
我点了点头。接着茗雅的话说:“这次老陈让我们进第五档案室,而且明确告诉我们要向小天局长报告我们的勘验结果,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非同小可。
我们侦破丹巴顿珠被害案,主要是破译了怀素笔意图,那八句楚辞虽然是暗语,但也算是个线索了。
可是这里面的东西,相互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们只是发现了很多杂乱无关的线头而已,人头、佛头、十二祭、金补药、夜郎老王。
而最让我心悸的是,这好像每个线头背后都隐藏着极为复杂诡异的案情,比起寻找那千年圣水竟然还要复杂和血腥许多。你说是不是?”
茗雅脸色凝重:“嗯,我知道。从目前我们发现的信息老看,虽然暂时没有发现内在的联系。但是这里面肯定有桩大案,而且我敢说这案子和老陈和小天局长有关。至于是什么,我说不清楚,只有问老陈和小天局长。”
“是啊,要是能找到这三个人的头皮就好了,哎”,我重重叹了口气。
我看了看外面,这上午还是阳光灿烂,下午天色就变得异常阴沉起来,不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雨。
冷风夹着雨丝嗖嗖的刮了进来,吹在我的脸上,好冷。我打了个寒战,赶紧关上了窗户。
老鬼走过来对我说:“这木人桩肯定是老陈拿来练手的,要不然老陈哪儿那么厉害,不过这棕绳有点坏了,要重新绑过。无畏,什么时候让老陈教咱们两招呗,省得我们下回又给人打得像个孙子样,是不是?”
我说:“是啊,还真就是要老陈教教我们。”
茗雅说:“无畏,你看这两个佛头,这里面会不会和盗窃团伙有什么关系?”
我说:“这个很有可能,说不定是个盗墓团伙也说不清楚。不过这盗窃或者是盗墓是一个人?还是团伙?和这《黑暗传》、十二祭、那三个人头有没有关系,这就不知道了。”
第一天很快过去了,我和茗雅、老鬼再也没有新的发现。
这晚上送完茗雅回到家里,也许是绞尽脑汁,也可能是忽然吹了那阵冷风,有点感冒。吃了颗感冒药,疲惫的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我怎么又回来了?
公安局大楼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大楼里,我上楼的脚步声“噼噼啪啪”,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引起阵阵回音。
推开第五档案室,我还是站在那照片墙旁边看那些图片。可是我没站会儿,怎么就觉得背上凉嗖嗖的。
这芒刺在背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背后有人在看我。我转回头去,这身后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再说也没人啊。
我再看了看墙上的图片,还是始终觉得这背后不对劲儿。我的背后是那排博古架,也就是摆着那三个人头。
我心里嘀咕:“难不成是那几个人头在看我?我记得很清楚,这三个人头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双眼都是紧闭着的啊,怎么可能?”
我心里阵阵发毛,七上八下的。我慢慢把脖子扭过去,偷偷往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