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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里面沒有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了这大半晌都无人回应.雪汐辰开始不耐烦.她想回去了.
“瞳瞳.我好像从來沒有告诉过你我的故事吧.”
凤倾歌静静地站在玉峰寺前.静静地凝望着玉峰寺鲜红如血的牌匾.静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静静地响起.
雪汐辰歪着脑袋.一脸笃定.“倾歌.我知道你.你虽然文成武功.兵法滔略.样样都不逊于凤龙镶.但是.最终却沒有继承大统.是因为先皇心里偏重的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你.”
“不错……凤倾歌曾经是天下最风光的‘战神王爷’.如今弑兄夺位君临天下.但是.又会有谁知道.凤倾歌其实也有着他不可告人的过去……”
“不可告人的过去.”
“瞳瞳.你知道我跟清非是怎么认识的吗.”
雪汐辰摇头.她从來不曾听凤倾歌说过.
“是这里……就在这玉峰寺中……”
雪汐辰瞪大眼睛.显然.她千想万想都沒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瞳瞳.从來不曾告诉你……其实.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得过痘症……”
“痘症”..天花..
雪汐辰惊怔.脱口而出.“那次在临潼……”
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闭口不语.
见鬼的.临潼发生痘症时.在那里的人是雪汐辰.不是她雪魅瞳.她刚才的话无疑于自曝身份.真希望凤倾歌沒有听清楚她刚才的话才好.
凤倾歌似乎并未注意到雪汐辰脱口而出的话语.他淡淡地说:“那时候.临潼痘症泛滥.我并未告诉汐辰.其实我出过痘……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风光无限笑傲天下的‘战神王爷’竟然曾经出过痘……”
“倾歌.出过痘的人会留下满身疤痕.脸上亦是坑洼不平.但是.我不曾在你身上见过任何凹凸的坑洼……”
“因为.我遇到了一位神医.他不但治好了我的痘症.病愈后也沒有留下任何疤痕.……”
“什么神医.”
“他就是清非的师傅……”
“咦..”
慕清非的师傅..
“灵虚大师……”
“灵虚.”怎么像个和尚名.再联想到凤倾歌说与慕清非相识在玉峰寺.雪汐辰不由得联想到.“莫非……这位灵虚大师就是这玉峰寺的主持……”
“不错.瞳瞳果然冰雪聪明.”
凤倾歌点点头.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不需要他多言语.雪汐辰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雪汐辰惊讶不已.同时也了解了凤倾歌对玉峰寺抱有的特殊感情.她说:“既然灵虚主持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是慕相的恩师.为什么你们不找人修契一下玉峰寺呢.”
“我和清非曾经多次向灵虚大师提及.都被灵虚大师一一回拒.灵虚大师送了我们一首诗..默默青苔阶上埃.泥胎剥落无人來.有心普渡世间苦.可笑俗子眼未开.大师如此坚持.我和清非不敢勉强.只有时不时地前來探望大师.为玉峰寺捐些香火钱.”
“默默青苔阶上埃.泥胎剥落无人來.有心普渡世间苦.可笑俗子眼未开.”雪汐辰喃呢.由衷赞叹.“大师果然不凡.只是心气如此高傲.大师虽然有心普渡世人.可惜世人不懂大师良苦用心啊.”
“瞳瞳.我想让你见一见大师.”
雪汐辰点头.认真地说:“如此高僧.定要一见.我想.大师兴许正在做午课.我们直接进去吧.”
说罢.她伸手推开寺门.
迈进门.雪汐辰看见静寂的院子里高高低低长满了杂草.虽然荒芜.却并不肮脏.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只偶有三两片落叶.带出了几分荒凉.
内堂.传來阵阵有节奏的木鱼.声音很静.很单薄.却很神圣.
举步间衣裙被径边伸出的一枝灌木勾住.将轻纱雪绸抽出道道丝线.好好的一条价值不菲的裙子就这么毁了.
雪汐辰提起裙角.硬拽了下來.凝视着那明显的破口.她不由得联想到那段养病时日在深山中的感悟.随口道:“心不妄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参禅之道.是否就在于此……”
内堂的木鱼声停顿了几秒钟.紧接着.单薄而有节奏地重新响起.
“瞳瞳.”
凤倾歌走上前.关心察看雪汐辰是否有刮伤.雪汐辰摇首.拎着裙角慢慢地行着.凤倾歌贴心地为她拨开灌木树枝.整个庙宇里就只有那声声木鱼响和衣袂擦过草木的沙沙声.
眼前供案上空无一物.竟连香客自取的香火都沒有放上.还是说.这里根本就无人前來上香.所以无须备下.
雪汐辰四下观察.菩萨像边角落中.一名灰袍老僧正在缓慢而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打着木鱼.
老僧双目低垂.手捻佛珠.一身长袍落满了补丁.神情却平和而安宁.枯瘦的手拈着木鱼.轻落慢抬间颇有怡然出尘的味道.
老僧似乎完全沉浸在他的经文中不知有人前來.自雪汐辰和凤倾歌踏入门中.他的眉头始终不曾抖动半分.依然低声喃喃念着自己的经.
“大师.弟子又來打搅您了.”
凤倾歌双手合十.朝老僧恭敬一礼.
木鱼声不变.仿佛根本沒有被凤倾歌打搅.依然有节奏地敲响.
雪汐辰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凤倾歌.“这位就是灵虚大师.”
凤倾歌颌首.再度躬身对老僧恭敬地说:“大师.请恕晚辈冒昧.今日特地带了一位朋友前來打扰.”
“小女子雪魅瞳见过灵虚大师.”
雪汐辰福了福身子.见灵虚大师依然故我一下一下敲打着木鱼.念诵着自己的经文.声音平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