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由之一路失魂落迫地來到山里。刚看到她的影子,楚豹良老远就喜滋滋地迎上前去,想帮她拎包提物,可是得到的却是她冷冰冰的脸孔和一副爱答不理的漠然。
“迪迪,你这是怎么啦?这一路上累着了吧?”楚豹良心里一突,赶紧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可是明明她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那边时东然还处在危险之中,现在也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楚豹良只得把这个问号放在心里。
时东然再次入药过后,殷由之就按照老中医所说的那样,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前,像对待婴孩那样轻柔地搓揉他的四肢,并不时地伏在他的耳际,不停地轻唤他的名字:
“东然大哥哥,东然大哥----呜----东然大哥哥----我心里好难受啊,你快快醒來吧,求求你,快快回來吧,迪迪要和你说说话,迪迪有满心的委屈要对你说。。。。呜----”
她哭着,说着,揉搓着。说累了,就哭一会,哭累了,就趴在时东然的身边眯一觉,醒來又继续地哭呀说呀唤呀。
她能不伤心压抑吗?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说那个楚豹良是“纨绔子弟”,但自从进山以來,她还能这么说他吗?为了这条山道,他当了自己的车,为了朋友的生命,他舍弃了自己的安危,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放下了贵公子的身段。。。。。
而且就算沒有这些,她也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的死皮赖脸,他的飞扬跋扈,他的目空一切,他的蛮不讲理。。。。。还有他那双霸道的**辣的唇。。。。。。
可她就是不能接受他做的那件事情----把时东然赶出了市政府大院。这件事情就像毒蛇一样压在她的心里,时刻蹦出來噬咬她的心。曾经她已经说服自己,那不是他干的,他也不会干那样的事,但是二爸的话能有假吗?他会骗自己吗?他骗她干嘛呢?他不希望她幸福吗?
楚豹良白天到山上去指挥凿山劈道,累死累活的,晚上回來一身臭汉地从那小屋子门前经过,只得偷偷地向里边望一眼。有时候他静静地立在窗口,呆呆地傻傻地看着殷由之,见她在哭泣,他也摇头叹息,他知道她太善良了,对小猫蟹尚存怜悯之心,何况那是她的朋友,一个在她心里如父如兄的时东然呢。
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殷由之在对时东然按摩膀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胳膊动了一下,手指也弯曲着,像要抓什么东西。
“东然大哥醒了,东然大哥醒了----”殷由之狂喜着飞奔出去,迎头遇上老中医。
他们进來再看,时东然的眼睛已经能慢慢地动了。
“快,找块黑布來,把他的眼睛蒙起來。”老中医说。
“为什么呀?”殷由之不理解。
“他身体还很虚弱,眼睛也好长时间沒有见光了,突然一下子睁开,对他的眼睛不好,弄不好会造成失明的。”
“哦。”殷由之乖乖地应着。
“姑娘,如果时干部自己有能力撕扯掉这眼上的布,说明他就完全的康复了。”
“哦。”殷由之点点头。
再对他一号脉,老中医终于面露出喜色:“好了,好了,好了,姑娘你的功劳真是太大了,本來是四十九天的,这才下來一个月。你看他现在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啊,说明他的内伤已经全好了,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样看來,再有一剂药下去,便可痊瘉了。好药啊,真是奇妙啊!难怪我父亲临走时,让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个山崖,这可是我们山里的的宝贝啊!”
老中医不停地搓着双手,激动万分。他又有了一个能救人性命的偏方了,就像晚年得子一样,能不高兴吗?
“有这么神?”殷由之太高兴了。
“姑娘,这剂药下去,估计时干部会有一些反应,你可要注意点啊,一有情况赶紧喊人,我们也会常常來看看的。”老中医说。
“哦,能有啥反应呢?会危急生命吗?”
“那倒不会。”
“难不成他会变成老虎吃了我?只要他快点好起來,就是吃了我,我也愿意。”殷由子乐呵呵地说。
。。。。。。。。
山里的初夏,天气尤其的多变。中午还朗朗的晴空,傍晚的时候,云层陡然加厚。狂风暴起,推得门窗來回撞击,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紧接着远处传來几声闷雷,山雨说來就來了。
“咔嚓----”一声巨响,房屋几乎要震塌了,大雨像山洪一样的倾泄下來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那荒郊野外的小屋子里,殷由之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不由得紧紧地抓住时东然的手,大声惊叫起來。
也许是被震雷所惊,也许是被她的尖叫所惊,也许是被她的双手用力所攥。。。。。就在殷由之对着窗外的大雨失魂惊骇之际,忽然觉得她的手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她一回首,却见时东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撕掉脸上那布,双目圆跟,牙关紧咬,两只手发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像是体内有团旺火在燃烧。。。。。。
“我----渴----渴”,时东然边扯衣服边喊叫着,眼见着他已经扯到了下边。。。。。
“哎!东然大哥哥,你醒來了啊!,,,,,你这是怎么啦?”情急之中,殷由之突然想起老中医说的话。难道真的出事了?
对于她的叫喊,时东然像是根本沒有听到,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