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鬼又说:“你说这一日三餐,几时休息,男娶女嫁,冬天加衣,雨天打伞。。。。这些从来就没人发什么文件,不照样一样不乱吗?我告诉你,没有人天生愿意跟当官的过不去,那不是逼的吗?这计划生育政策,说起来也是好事,我们本来也打算生个儿子算了,但就是因为那文件上说的那些优惠政策不兑现,一气就生了第二胎。
结果,罚款的小分队黄士仁一样的天天上门,土匪一样的见东西就抢。告诉你,我也读过几天书,你不讲理,我也不客气。现在他们怕了,说我是告状油子。这又怎么样?不怕政策狠,就怕不平等!你要是想搞那边放火,这边不给点灯的事,我还就不让,我马小鬼别的本事没有,死扛还是有一拽的。我又不是无理取闹。法院咱去不起,就往高处告,总有说理的地方的。”
“对,对,对!不怕政策狠,就怕不平等!您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时伟明趁势说,并再次展开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说,“按照文件规定,你这个邮亭早就应该拆迁了,在这实在是影响交通。”
马小鬼不太情愿地接过文件,看了看,说:“这文件不文件的看不看还真不要紧,就冲你时队长这样子也不像是假传圣旨的人,我告诉你,那些说大话使小钱的,拿鸡毛当令箭的人,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他们从不拿正眼看老百姓,望人的眼睛都是斜视的,说话的音调都是上扬的,走路时两腿都是左右晃荡的,站在哪两手都是叉腰的,最终的目的都是要钱的。时队长,今天这事只是有一点,只要别的人家肯拆,我马小鬼绝不说孬话!”说着他有意地把眼睛望着马路对过,那意思是民斗不过官,但可以看着官。
“好!您这话说得痛快!。。。”时伟明说。
这边谈得火热,那边急得冒火。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老唐的手机又响了。
“喂,孙队长。”
“有动静吗?”
“还没有。”
“那时队长呢?”
“我看看!”
“哎呀!不好!时队长,他,他的人不见了。”
“什么?”
“可能是被马小鬼劫持了吧?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那邮亭个面站着的呢。”
“混头!”
“快去看看!”
“是,队长!”
。。。。。。。
“队,队长,时队长真的在那个邮亭里面,好像只看到他的头在动。”
“混头!让你一步不离,并随时报告情况,你是怎么搞的!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看好了,我带人马上就到!”
“是!队长!”
。。。。。。。
“咵咵咵咵咵!”一阵能引起共震的皮鞋声,一队头戴钢盔,身穿制服的人马在人行道上,快步向北门大闸跑来。引来无数路上的注目礼。
“快!快,给我把左边的那个邮亭团团围住!”孙队长命令。
“时队长,时队长,你在吗?”孙队长对着邮亭大声喊着。
“在,在,在!”时伟明应着,从邮亭后边走了出来,边走边和里边的店主马小鬼打着招呼:“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们怎么来啦?你们这是。。。。。。?”时大队惊诧。
“哎呀!老时,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没事吧?”孙队长紧紧抓住时伟明的手不停地摇晃着,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说。
“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时伟明笑说。
“怎么样?”孙队长迫不急待地问。
“全办妥了,两家都同意尽快拆迁!”
“真的啊?快说说,右边的那家怎么个说法呀?”时大队心有余悸地把时伟明拉到一边,急切而小声地问。
“开始,那店主也有犹豫。后来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态度就大变了,爽快地就答应了。”时伟明有点兴奋地说。
“哦,你是说他打了个电话。。。。。。。”孙队长微微簇起双眉,摸了摸头说“不管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先拆了再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孙子兵法中的上上策啊!好!中午到白云山大酒店,我请客!”
时伟明再次露出了他那两行白细的长牙。